隨看著克瑞斯的勞斯萊斯與陳鶴年的紅旗轎車幾乎同時停在酒店門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場“歸順測試”的答卷,很快就要揭曉了。
克瑞斯從勞斯萊斯上邁步而下,他的鱷魚皮皮鞋踏在酒店入口那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嗒嗒”的聲響,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沉重的分量。他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當與從紅旗轎車上下來的陳鶴年的目光撞個正著時,兩人之間瞬間迸發出一種無形的火花。
在兩人的身後,吳長風靜靜地站著,他的香囊在微風中輕輕晃動,那淡淡的草藥香氣在空氣中彌漫;而克瑞斯身旁的威爾遜家族代表,金鷹袖扣在廊燈的照耀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雙方的目光交彙,仿佛是兩條潛藏在深海中的巨獸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空氣中浮動著龍國香煙的醇厚味道與古巴雪茄的濃鬱香氣,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似有一場激烈的風暴即將爆發。
“克瑞斯先生,彆來無恙?”陳鶴年率先開口,他微微抬手虛引,那動作不緊不慢,帶著商場老手獨有的客套與從容。他的笑容恰到好處,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掃過克瑞斯和威爾遜家族代表,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陳堂主風采依舊。”克瑞斯拉了拉自己的領帶,臉上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與陳鶴年握了握手。隨後,他的目光轉向了吳長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略帶討好的笑容,輕聲說道:
“吳老先生,仍舊老當益壯啊,嗬嗬。”
“過獎了,不知今日克瑞斯先生親自來酒店,是所為何事啊?是查賬,還是麵見‘朋友’啊!?”吳長風微微眯起眼睛,看了克瑞斯一眼,心知肚明地說道。他的語氣不緊不慢,但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仿佛要將克瑞斯的內心想法徹底看穿。
“嗬嗬,吳老先生既然知道,又何必多問呢?你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嗎?”克瑞斯微微一怔,隨即臉上又掛起了那副虛偽的笑容,輕輕拍了拍吳長風的肩膀,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狡黠,似乎在暗示著什麼,又像是在故意模糊焦點。
“那不知為何,今日沒見到貴公子呢?該不會是還有另外的打算吧?我們的這位‘老朋友’!可是脾氣不好喲!!”吳長風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克瑞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警告和調侃的語氣說道。
“吳老先生說笑了,我隻是讓我那不爭氣兒子,去給挑選禮物了。”克瑞斯輕輕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儘管他說得輕描淡寫,但語速卻明顯加快,似乎想要掩蓋什麼。
“既然如此,那就請吧!”陳鶴年見狀,立刻站了出來,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溫和的笑容,語氣平和卻不失威嚴,就像是在主持一場重要的儀式。
“請!”克瑞斯同樣做出請的手勢,他的臉上依舊掛著那虛假的笑容,但眼睛卻在悄悄地觀察著陳鶴年和吳長風的反應。
三人並排走進了酒店,而他們的身後,仿佛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注視著這一切,一場關於忠誠與背叛的較量,才剛剛拉開序幕。
隨著2701的房門被緩緩打開,本身不算刺耳的開門聲,卻在今日寂靜的走廊中如同炸雷般突兀地回蕩開來。陳鶴年與克瑞斯一行三人魚貫而入,眼神中滿溢期待。既期待著與又忐忑著不知等待自己的將是怎樣的局麵。
然而,當他們看清房間正中央那道身影時,期待瞬間化為怒意,不安的氣息在每個人周身蔓延。
趙承凜在那張真皮座椅上靜靜地端坐著,雙眸微眯,猶如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嚴。冷漠地注視著眼前的三人。他看似平靜,實則周身散發著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不知閣下是?”陳鶴年率先開口,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麵對克瑞斯的質問,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眼神冰冷的看向三人。
“你是誰?君子謙呢?“克瑞斯見其不說話,怒意瞬間湧上心頭,目光如電般掃向坐在主位上的年輕人,說著手快速伸向背後的手槍。
趙承凜緩緩抬起右手,兩根手指輕叩桌麵。
“咚!”
一聲沉悶的叩擊聲在房間內蕩開,竟似有形的衝擊波般向四周擴散。
克瑞斯的手僵在半空,距離腰側槍套僅有不到一寸的距離,卻再也難以前進分毫。
“嘶!”幾人忍不住同時倒吸一口冷氣,對方眼中那抹深邃如淵的殺意,那殺意猶如實質,直直地刺進他的骨髓,讓他的血液都仿佛凝固。
那肅殺的氣息,更是如同如冰冷的刀刃般割破空氣,直直地刺進他們的心裡。一種無形的恐懼感在他們心底悄然蔓延,讓他們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