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二人切磋結束,周圍觀賞的不止是女弟子,就連一眾男弟子,也是被金旭風的深厚底蘊所震懾。
不說他那收放自如的磅礴刀氣,就是他一開始散發的那股裁決般的威壓,便足以讓在場多數人屏息。
再加上他這般年紀,竟對刀法有如此透徹的領悟,還能隨口點破他人招式的破綻,當真讓人自愧不如。
“這波可是真讓他裝到了!”墨塵在一旁哭笑不得地暗歎道。
雖然他打心底裡不想承認,但是不得不承認,金旭風的確是個百年難遇的奇才。他抬眼望了望天色,見日頭已漸漸至中午,離約定的時間又近了一分,心中那股緊迫感愈發強烈。
下午之時,金旭風像是漫無目的地在墨家據點內閒逛,腳步卻有意無意地朝著幾人造假的密室方向走去。
“君先生!這裡是我們墨家的禁地秘庫,存放著曆代先祖的器物,按規矩不能隨便進入!還請先生見諒!”墨塵眼尖,見狀趕緊快步上前攔住,語氣帶著些許不自覺的慌張。
“我就看看,又不進去。”金旭風說著,手掌輕輕按在密室入口的青磚牆麵上,帶著暗勁輕輕地拍了幾下,口中還喃喃道,“真是巧奪天工的建築啊,這牆體連條縫隙都找不著。”
他雖然隻是在牆麵上輕輕地一拍,指尖看似隨意的力道卻化作螺旋勁氣,如鑽子般穿透牆體直抵密室。密室內頓時亂作一團,許多設備和器材直接碎成粉末。
此時正在密室內值守的兩個墨家弟子,聽見外麵的對話,再聯想到裡麵正在進行的勾當,仿佛被金旭風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看穿了一般,後背瞬間沁出冷汗,握著腰間兵刃的手都有些發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墨塵站在一旁,看著金旭風那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隻盼著他趕緊移開腳步,彆再盯著這處不放。
“看來這牆是真結實,敲著都手疼。”牆外的金旭風收回手掌,對著一臉緊張的墨塵笑了笑。
“這邊請吧!”墨塵乾笑兩聲,隻覺得後背的冷汗順著衣襟往下淌,連回話的力氣都快沒了。
隨著時間漸漸來到晚上,距離九點越來越近。本來墨鶴齡幾人完全能在八點之前完成假圖譜的製作,可偏偏被金旭風那記暗勁攪了局。導致眾多材料損毀,連最關鍵的陳年獸皮都隻剩最後一張能用,幾人隻能手忙腳亂地拚湊補救,進度生生拖慢了近一個小時。
終於是在距離約定時間隻剩最後十分鐘時,那份足以亂真的假圖譜才總算趕製完成,墨玄拿著卷好的獸皮,指尖還沾著未乾的朱砂印泥。
就在眾人鬆了口氣,墨塵被推出來去請金旭風之際,一進大廳卻看到了讓他們意想不到的場景。
本以為金旭風要麼已經等得不耐煩大發雷霆,要麼會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傲慢姿態,結果他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主位旁的椅子上,抽著煙玩著手機,臉上沒有絲毫焦躁或急切的樣子,仿佛約定的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君先生,東西已經備好了,炬子他們在議事廳等著您呢!”墨塵愣了愣,才上前說道。
“哦?還挺快嘛,”金旭風抬眼瞥了他一下看了看時間,隨手將煙頭摁滅在旁邊的青瓷煙灰缸裡,慢悠悠地站起身,語氣裡聽不出是意外還是嘲諷,隨即揣起手機。“走吧。”
看著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墨塵心裡更沒底了,總覺得這家夥早就把一切都算在了心裡,他們費儘心機的忙碌,在對方眼裡或許不過是場無關緊要的鬨劇。
“炬子,君先生到了!”片刻後,墨塵將金旭風帶到議事廳,躬身向主位上的墨玄說道。
金旭風目光掃過一旁端坐的三位長老,視線在墨青林臉上稍作停留,隨即冷哼一聲,不等眾人招呼,便抬手凝聚出一張晶瑩的冰椅,毫不客氣地在墨玄身旁坐下,動作間帶著幾分刻意的隨性。
墨青林見狀眉頭瞬間皺起,握著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緊,杯沿在掌心壓出深深的紅痕。但想到今晚的大事,他終究還是強壓下心頭的火氣,隻是從鼻腔裡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算是表達了不滿。
“君小友請坐,讓你久等了。”墨玄不動聲色地瞥了眼身旁的冰椅,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隨即抬手示意。他刻意忽略了金旭風的挑釁,直接進入正題,
“關於巨械圖譜之事,我等已商議出結果。墨家雖有祖訓不外傳秘術,但念及君小友與墨家也算有緣,便權當交你這個朋友。這圖譜你可以拓印,隻是有個條件。必須留在此地拓印,拓完之後原件需歸還,絕不能帶出墨家半步!”墨玄說著,示意墨塵將一卷用紅綢包裹的獸皮推到金旭風麵前,他刻意凝起聲線,語氣帶著幾分凝重,仿佛做出了極大讓步。
“這已經是我們做出的最大讓步,畢竟是祖傳之物,還望君小友能夠體諒。”墨玄補充道,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容置喙的堅持。
金旭風緩緩拿起獸皮,眼中閃爍著精光,仔細的端詳著,仿佛從未見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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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墨玄幾人屏著呼吸,目光緊緊鎖在他臉上,生怕漏過一絲懷疑的神色。墨青林的手悄悄按在桌下的機括上,隻要金旭風露出半點不滿,他便能立刻動手。
“矩子倒是慷慨。”金旭風看了足足半盞茶的功夫,才緩緩放下獸皮,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過,我怎麼知道這圖譜是不是真的?”說著,他指尖一彈,暗金色的火焰再次騰起,懸在獸皮上方寸許之地。
“你想乾什麼!這可是墨家傳承千年的至寶,豈能容你如此放肆!”墨青林愣神片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聲喝道,眼底的厲色幾乎要溢出來。
“我們已經很給你麵子,要不是炬子秉性非攻的原則,不想與你起衝突你真的以為就憑你這兩日的所作所為,我們會將這圖譜給你?你不要太過分!”墨青林胸膛劇烈起伏,語氣帶著壓抑的怒火,一時間就連他自己也信了這是真圖譜。
“嗬嗬,我也隻是懷疑而已。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萬一你們給我的是一份殘缺的圖譜,到時我若是因為這個讓我兄弟們陷入險境,那這個賬由誰來負責呢?”金旭風嗬嗬一笑,沉聲問道,指尖的暗金色火焰明明滅滅,映得他眼底一片深沉。
“那你可以不要!將圖譜放下,現在立馬離開這裡!墨家不歡迎你這種得寸進尺之輩!”墨青林氣得胡須顫抖,指著門口怒喝道。
“大長老稍安勿躁。”墨玄連忙抬手按住墨青林,沉聲說道。
“君小友顧慮不無道理,隻是這圖譜乃墨家鎮派之寶,實在經不起火焰灼燒。不如這樣,我讓墨塵取來拓印工具,你邊拓邊驗,若是發現有假,隨時可以停手,如何?”他轉向金旭風,淡然說道。
“若君小友還不放心,你可以一邊拓印,我們一邊按照圖譜進行現場組裝。這樣真偽立辨,小友總該信了吧?”墨鶴齡撚著胡須,懇切的說道。
“此法可行,既能解決小友的疑惑,又能保全圖譜不失。小友,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讓步了,望你能夠見好就收。”墨鬆年接過話頭,眼神微沉,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警告。
金旭風看著幾人一唱一和,配合得滴水不漏,心中冷笑。若不是早已用神識探,此刻說不定還真要被這副情真意切的模樣迷惑。
“好!既然墨家如此有誠意,我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他故作沉吟後頷首,指尖的暗金色火焰悄然熄滅。
隨即墨玄給墨塵使了個眼色,後者如蒙大赦,立刻轉身快步去取拓印工具,腳步都帶著幾分倉促。議事廳內暫時陷入沉默,隻有燭火跳動的劈啪聲,襯得氣氛愈發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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