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金旭風身著玄金色的族長袍,袍角繡著栩栩如生的銀狼圖騰,在晨光中泛著暗啞的光澤。他周身狼族真身的氣息若隱若現,耳廓微微尖立。
那紅藍色的雙眸如同燃燒的冰火,交織著凜冽與威嚴,紅藍相間的長發隨著晨間的清風肆意飛揚,發絲間仿佛有流光閃爍。
整個人宛如從遠古神話中走出的戰神,氣勢沉凝如山,又帶著睥睨眾生的鋒芒,緩緩走出狼族大殿。
“族老!”
殿外廣場上,一眼望不到頭的眾妖齊齊躬身,聲浪如同驚雷滾過大地,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在震顫,連遠處的山巒都傳來隱隱的回聲。這一聲呼喊裡,有敬畏,有期待,更有一股同仇敵愾的決絕。
“眾妖聽令,隨我玄妖峰之巔,拔劍!出發!”金旭風停下腳步,紅藍色的眸子緩緩掃過人群,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妖的耳中。
“是!”
話音落下,他率先邁步,身後的天狼等八人緊隨其後,龐大的妖族隊伍如同一條長龍,朝著祭壇的方向快速飛去。朝陽為他們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也照亮了每個人臉上凝重而堅定的神情。一場關乎妖族命運的風暴,就在這震天的呼應中,正式啟程。
玄妖峰的方向,雲霧繚繞的峰頂隱約可見,那裡沉睡著封印萬古的神兵,也潛藏著即將爆發的驚濤駭浪。
與此同時,幽冥夜也在玄煞等人的幫助下,周身暗綠色妖氣翻湧如潮,即將將靈羽的靈血徹底煉化,密室中傳來骨骼劈啪作響的異動。
另一邊,數萬妖族隨著金旭風的步伐飛身而至外圍百裡開外時,甚至還未看清山體的具體輪廓,隻遙遙望見天際線處有一團朦朧的金光,鎮妖劍的浩然正氣已如無形的天幕般鋪展開來。
眾妖們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威壓狠狠按住,壓得眾妖妖力劇烈翻湧,翅膀僵硬的墜落,騰雲的跌回地麵,隻能咬著牙徒步前進。
隊伍硬撐著又向前挪了二十裡,距離山脈仍有八十餘裡,那股正氣卻陡然變得銳利起來,像細密的針鑽進妖物的經脈。
一些境界稍低的妖物連走都走不動,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連平日裡最不想以真身示人的野豬妖,此刻也被這股威壓壓得顯現了真身耷拉著耳朵,眼神裡沒了往日的凶性。
其他小妖也是渾身發抖,連抬頭望向玄妖峰的勇氣都沒了。
再往前推進到山脈外圍五十裡處,威壓已如實質的巨石壓在眾妖背上。即便是到達了妖尊境界的天狼等人,也覺得內丹嗡嗡作響,體表的毛發根根倒豎,像是在抗拒著那股淨化一切妖氣的力量,無法再向前挪動分毫。
“老大,我們隻能護送你到這了!”天狼半跪在地,爪尖深深摳進岩石,強撐著威壓抬頭。
“嗯。你們在這好生戒備,等我去將其拔出,攜劍而歸!”說罷轉身,玄金色的族袍無風自動,主動迎向那道無形的屏障。
可當他來到山腳下,體內的妖族血脈突然被鎮妖劍的純陽之力衝撞,變得躁動不安,狼族真身的氣息險些衝破體表。他深吸一口氣,運轉螺旋勁氣在經脈中流轉,頓時壓迫感減輕不少,但血脈深處的滯澀感仍如影隨形。
“沒想到,這鎮妖劍的神威,居然如此強大!要不是我體內有人族血脈,再加上有螺旋勁氣和星辰之力組成的真元,恐怕真的要被這股威壓給碾碎了!”金旭風扶著一塊岩石喘息,心有餘悸地低聲說道,此刻那紅藍色的眸子也恢複了正常模樣。
這玄妖峰說低不低,說高不高,僅有百餘米,但是金旭風走上去,卻足足耗了將近一日。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鎮妖劍的正氣無孔不入,不斷啃噬著他的妖力與魔氣。
不過就像他自己說的,好在有這源源不斷的螺旋勁氣支撐,否則他就算不被鎮妖劍的威壓碾碎,也得力竭而亡。
終於是在夜幕降臨,星辰初現時,金旭風爬上了峰頂。
他看著插在祭台中央的鎮妖劍,劍身古樸無華,通體呈暗灰色,甚至連劍鞘都帶著風化的痕跡,看起來平平無奇,和普通的古劍沒什麼區彆。
但是它散發的浩然正氣卻如實質般撲麵而來,讓他感覺自己體內血液翻湧,無論是人族血脈還是妖族血脈都在躁動,尤其是那股潛藏的魔血,更是變得狂暴不安,就像是遇見了死敵一般。
而那鎮妖劍也似乎感受到了金旭風體內的魔血,頓時發出一道肉眼不可見的淨化波動。
“臥槽!”金旭風暗罵一聲,隻覺體內魔氣像被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炸開,渾身經脈劇痛難忍,他立刻運起真元抵抗,身形劇烈搖晃,險些從峰頂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