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的胡思亂想狀態並沒停留多久。
原因無他——
我困了。
是的,我困了。
……
海水還是那個海水。
包裹還是那個包裹。
涼涼暖暖,暖暖涼涼。
在我徹底睡去失去意識之前,
我頭腦中最後一個念頭是
——原來,是冷熱交替的海水啊……
……
為什麼是海水呢……
不對,是真的猝死了吧……
……
意識失去。
眼前卻出現了畫麵。
摻雜不儘我的意識的畫麵。
曾經的,我是旁觀者亦是當事者。
這一次,我隻是當事者。
隻是當事者……
……
“啪!”一個耳光甩在臉上。
淚水瞬間模糊了雙眼。
“楊如願!這麼多年了,你究竟在做什麼?”母親十分憤怒,憤怒又失望。
是一種,我形容不出的失望……
可能換個詞形容更貼切——那是絕望。
我呆愣無措。
我不明白,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我不明白。
“媽媽……”我顫抖的開口,卻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是楊家的孩子啊!為什麼……你會這樣?”回應我的,是同樣顫抖的聲音。
“楊家子嗣,不論男女,都隻有同一條歸路。戰死沙場!”母親的情緒激動異常,“可為什麼……你連拳頭都不敢舉起?葉擎的孩子,我楊琴的孩子!為什麼!連反擊都做不到!”
……
葉擎……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是爸爸嗎?
……
我做錯了嗎……
我應該,打回去的嗎?
原來,那不是母親冷漠的嘲諷……
是對我的期望嗎?
……
奪門而出。
戰鬥!
戰鬥!
回擊!
回擊!
我的大腦仿佛被什麼占據。
隻剩下這些字眼重複滾動式播放。
我不知道從哪拎起了一把農家日常用的。
純金屬打造的劈斧,就如同母親那佇立在門口的長槍。
冰冷、鋒利、有力量。
……
那棵熟悉的大樹下。
那棵很多很多人連在一起都圍抱不住的大樹。
那些幼年雌性們依舊聚集在那裡。
和我一般年紀的幼年雌性們。
冷嘲熱諷的聲音再次襲來。
這一次,我聽不見了。
戰鬥!
戰鬥!
我要反擊!
不能讓媽媽失望!
我不能,再讓媽媽失望了!
那些雌性儘管看到我緊握的大斧,也並沒有任何懼怕之類的情緒。
在她們看來……
手起斧落,鮮血染紅了我的臉。
這一次,不是我的血。
看到同伴被攻擊,那些雌性們大多都化出獸形。
這是……我的沙場。
屬於我楊如願的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