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劃破空氣，卻隻擊中地板，濺起一簇火花。那隻幼崽動作靈活得像一陣風，瞬間從原地消失，躲入了更深的陰影中。
“嘖，有點意思。”夜鶯收起槍，目光中沒有絲毫意外，反而像是更感興趣了。他轉頭看我，嘴角噙著一抹笑：“看來它對你的吸引力還不足夠啊。”
“你早就知道它不會乖乖就範吧？”我瞪著他，聲音低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當然。”他理所當然地點頭，像是在陳述天氣一樣自然，“真正能上中級清單的東西，怎麼可能隻是實驗室裡乖順的產物？不過，現在是你的機會——它隻會對你感興趣。”
我懶得再去計較他的算計，咬緊牙關，朝著陰影走近了一步。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在微微震顫，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蔓延開來。我知道，這是那隻幼崽的領域警告，它不希望有人靠近。
可它的氣息卻沒有散開，而是逐漸收攏，集中到了某個方向。我順著那股異樣的波動移動，目光鎖定在一台鏽跡斑斑的機械臂後。
“彆動！”我低聲喝道，同時舉起手掌釋放一絲柔和的精神力，試圖壓製它的敵意。
幼崽慢慢地探出腦袋，這一次比之前更小心，眼神中多了一抹深思熟慮的意味。它盯著我手掌釋放出的能量，猶豫片刻，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就在它完全暴露在我的視野中時，我聽到夜鶯的腳步聲靠近，他壓低聲音道：“現在，控製它——彆浪費機會。”
我沒有回應，隻是深吸一口氣，將精神力緩緩擴展，試圖籠罩住它那細瘦卻充滿力量的身軀。可就在我的精神力接觸到它的一瞬間，它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低吼，猛地向後躍起！
它的速度快得驚人，甚至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黑影。它重新躲回了更深的陰影，而我隻來得及收回精神力，手心湧起一陣刺痛。
夜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開口：“怎麼？堂堂c證的初級飼養員，連隻幼崽都馴不住？”
“它根本不是普通的幼崽。”我咬牙切齒地回道，“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如果它是普通的貨色，雇主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價錢找它回來呢？”夜鶯聳聳肩，聲音中透著莫名的興奮，“彆擔心，它跑不了太遠，它的興趣已經被你完全勾起來了。”
“但它同樣對我產生了警惕。”我反駁道，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
夜鶯笑得意味深長：“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初級飼養員’。”
“你到底對它了解多少？”我深知無論是飼養還是控製，都要從異獸本身的習性下手。這是那場飼養員考核教給我最重要的東西。
鶯的笑意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模糊，他微微側過頭，仿佛在認真思考我的問題。片刻後，他緩緩開口：“了解多少？說實話，我知道的可能還沒你多。”
我皺眉，不太相信他會帶著一無所知的態度來執行任務：“那你憑什麼認為我能控製它？”
他轉過身來，正麵對著我，眼神帶著幾分複雜的意味：“因為它選擇了你。”
“什麼？”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語氣裡充滿疑惑。
“它不是普通的異獸幼崽。”夜鶯語調平淡，像是在講述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實，“它是某種人工實驗的產物，具備高等智慧，有極強的自主性和選擇性。通常，它隻會對它感興趣的對象靠近。而你，就是那個它主動靠近的人。”
我愣了一下，腦海中飛速回憶剛才的場景。確實，它對我的精神力反應非常敏銳，甚至隱隱有些回應的跡象。但那種回應，更多的是試探而非接受。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它的習性？”我盯著夜鶯，試圖確認他是不是在隱瞞更多。
夜鶯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它對你的試探是為了什麼？隻是好奇嗎？”
我陷入了沉思。如果它真的具備高等智慧，那麼它的行為可能遠超出普通異獸的邏輯範圍。而它對我的靠近……是敵意、興趣，還是某種需求？
“我不需要知道它的全部習性。”夜鶯突然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的任務是帶它回去，而你的任務，是在這過程中讓它乖乖合作。”
“你到底知道多少？彆含糊其辭。”我抬起頭，直視著他，“如果它的危險性超出了我們的能力範圍呢？”
夜鶯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他低聲道：“這正是為什麼我會找你一起參與——因為你有比我更高的操控潛力。如果真有意外，我需要有人能嘗試控製它。”
聽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他的打算。他並不是完全不了解它，而是知道自己無法單獨完成控製的任務，才特意將我卷入其中。
“你知道這是在賭嗎？”我語氣冰冷，“你甚至不知道它的極限在哪裡。”
夜鶯露出一絲苦笑：“在傭兵的世界裡，每天都在賭。但至少，我賭你能贏。”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而我的思緒卻更加清晰。看著那片深不見底的陰影，我終於下定了決心：“它是試探我沒錯，但它也在試探你。”
夜鶯愣了一下，隨後緩緩點頭：“看來，它確實不是普通的貨色。”
我暴躁地想要用指甲撓牆，可我現在彆無選擇。他卻挑挑眉看向我：“c級，你能禦獸戰鬥吧？奈何不了它，那你自己的異獸呢？沒帶出來？”
我冷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嘲諷：“你覺得呢？要是帶出來了，早用上了，還至於現在跟你在這耗著？”
夜鶯挑了挑眉，嘴角浮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有點意思。看來你對自己的異獸有所保留啊。”
“你少管這些。”我轉過頭，不想跟他多費口舌，手指卻不自覺地攥緊了身側的布料，壓抑住自己那股煩躁的衝動。
他卻不依不饒，語氣帶著幾分調侃：“說真的，c級的禦獸能力不該是這樣束手束腳的。你現在這麼被動，倒讓我懷疑你是真的通過了考核，還是靠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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