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心血來潮，嘴角微微揚起，拋出一個問題：“夜鶯，如果我真是女人，會怎樣？”
夜鶯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突然這樣問他。他停頓了片刻，似乎在考慮我的問題，隨即回答道：“看你是女性還是新女性了吧……新女性隻能覺醒治愈異能，大概率會被聖薔薇學院或者治愈院‘收編’。普通女性的話，你也不用急著成年了，帝國對普通人沒什麼限製，年齡到了就直接自由。”
他的語氣平淡，仿佛這隻是一個理所當然的事實。然而，他眼中的一閃而過的驚訝並沒有逃過我的眼睛，似乎他自己也意識到，話題已經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我輕輕挑了挑眉，繼續觀察著夜鶯的反應，心中湧起一絲興奮的期待感——這個問題顯然沒有那麼簡單，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自然地回答。
“哦？那如果我真是普通女性，”我故作隨意地問，“那你會怎麼看我？”
夜鶯的表情有些變化，但他依然保持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態度，微微一挑眉：“你不是普通女性。”
“那如果我真是呢？”我迫不及待地繼續試探，想看看夜鶯對這個話題的真正態度。
夜鶯似乎沒再打算深究這個問題，隻是輕輕聳了聳肩，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你這樣的一副樣子，怎麼可能是普通女性？你能忍受我這個死皮賴臉的家夥跟你耗那麼久，說明你已經很堅強了。普通女性哪能那麼堅韌？”
我聽到他的這番話，心裡突然有些不太舒服的感覺，仿佛被他看穿了什麼。雖然他語氣中帶著玩笑，但那裡麵似乎有些話外之意。他是在挑釁我？還是在試圖探究些什麼？
“哦？所以你是覺得女性就應該更軟弱、更溫順？”我低下頭，語氣冷了下來，心裡卻升起一種隱約的警覺。
夜鶯顯然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他輕輕笑了笑，似乎沒有打算與我正麵衝突：“我說的隻是你，彆誤會了。”他說話的語氣依然淡然，可是那股似有深意的眼神讓我有些摸不透。
“所以，‘普通女性’和‘新女性’，在你眼裡是不是有很大的區彆？”我有些挑釁地反問。
夜鶯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我話中的深意，最終才微微搖了搖頭：“區分不是很大，最關鍵的還是你個人的選擇。你決定了什麼，就會往那個方向走。”
我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夜鶯的回答雖然聽起來平淡，但我總覺得他心裡有什麼話沒說出來。這個男人，一向冷靜、理智，但為什麼每次和我說話時，總能激起我心裡的不安？
我轉身回到床邊，心情複雜。女人，這個話題對於我來說，也更多的是些無可奈何。
“行了，彆再琢磨這些無聊的事了。”夜鶯忽然打破了沉默，“你不是一直在說要趕緊成年？還得靠任務積分，彆把這些小事拖住了。”
我沒有回應他，隻是默默地坐下，心裡有些不自覺的困惑和煩躁。夜鶯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沒再想說什麼，他隻是把視線轉向窗外。
我突然問道：“夜鶯，你是新男性嗎？你的異能是什麼？我都沒見過。”
夜鶯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沉默了片刻，他似乎在思考該怎麼回答，然後才淡淡地說道：“新男性？你也許誤會了，我並不是新男性。至於異能……我沒有。”他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但眼神裡隱約透出一絲複雜。
我有些驚訝，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些：“沒有異能？那你憑什麼和我一起做這些任務，指揮我？你到底靠什麼？”
夜鶯略微一笑，沒回答我的問題，隻是輕輕揚起了眉：“你不是覺得我有點神秘嗎？有些事，沒必要知道。”
我愣了愣，他避重就輕的回答讓我心中隱約生出了更多疑問。“你真的是普通人？”我有些不信，目光落在他一如既往的冷靜臉上，“難道你沒什麼特殊能力？”
“不是所有強大都需要異能。”夜鶯淡淡地回應，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你應該知道，異能不是唯一的力量，或者說，不是唯一能讓一個人強大的東西。”
我無言以對，他的話確實讓人深思。夜鶯的強大，並不僅僅依賴於那些顯而易見的力量。或許，他的力量更多是在其他不為人知的地方。
他輕輕掃了我一眼，目光深邃：“有些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你既然問了，那就要知道，這世界上有些人不需要依靠異能，也能走得很遠。”
我微微垂下頭，語氣有些低沉：“可是，普通男性……壽命有限。”這句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
新人類的壽命極限普遍幾百年，甚至上千年，而普通人類，百年已是極限。這個差距太大了，就是一個無法跨越的鴻溝。我不禁心生惋惜。對於像夜鶯這樣的普通男性，時間最終會奪走一切，不管他如何強大、如何智慧。
夜鶯聽了我的話，輕輕沉默了片刻，然後抬頭看著我，目光依舊淡漠，但似乎多了一絲溫和：“你想得太遠了。”他說話的語氣不急不緩，甚至帶著一絲平靜的力量，“壽命的長短，並不是衡量一個人價值的唯一標準。活得精彩，活得有意義，才是最重要的。”
我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看到他眼中那股平靜如水的深邃。我明白，夜鶯並不在乎壽命的限製。他活在當下，掌控自己的命運，哪怕未來的日子隻剩下短短幾十年、甚至更少，他也從不畏懼。
“但你還是會老的。”我忍不住再度低聲道，仿佛那股隱秘的憂慮依然困擾著我。
夜鶯輕輕一笑，似乎不以為意，“誰都會老，誰都得死，不管是新人類，還是普通人。重要的是，活著的時候，我們做了什麼，留下了什麼。”
夜鶯的哲學從來不在於“活得長”，而在於“活得如何”，他似乎早已超脫了常人對生命的固有認知。
真是久違的夜鶯哲學。
我沉默了一會，最後輕輕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夜鶯沒有多說什麼，他的目光依舊如常，冷靜且從容。隻是這一次，我看到了一絲他不願讓人察覺的脆弱——也許，不管他如何冷靜，如何強大，內心深處，依然有些東西在悄悄掙紮，抗拒著時間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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