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時都是什麼時間出任務？我之前做任務，曠課很久……差點讓學校請家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他聽到我的問題，稍微愣了一下，然後低頭看著手裡的碗，像是在思考如何回答。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語氣帶著些許無奈和自嘲：“平時啊，基本上晚上，或者周末。能避開課的時候儘量避開，但說實話，有時候活兒急，時間壓得緊，還是免不了曠課。”
他頓了頓，抬眼看了我一眼，目光裡透著一絲疲憊：“不過我沒你那麼幸運，沒什麼家人可以頂著。學校要請家長，我就得自己硬著頭皮去聽訓。還好，做任務攢的功勳和積分能抵點學費，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忍不住撓了撓頭，笑著試圖緩解氣氛：“其實我也好不到哪去。之前接任務曠課太久，差點讓學校找我撫養人——你也知道他們多愛用這招威脅學生。”
他聽了，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那你呢？你撫養人沒被叫去吧？”
“倒是沒有。”我有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不過老師那眼神，已經讓我壓力夠大的了。後來我趕緊補了課，不然我怕真有人被‘請’去。”
他低頭吃了兩口飯，嘴角微微揚起：“那還算你運氣好。有時候啊，任務和上學本來就衝突得厲害，但總得想辦法撐下去。咱們這些背景不夠硬的學生，要麼靠自己拚，要麼……就隻能看命了。”
他的話讓我一時間無言以對。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這所學校裡的很多學生，和我一樣背負著不同的壓力，但更多人可能連我的起點都不及。他們拚命打工、接任務，既是為了維持學業，也是為了生存。這一切的掙紮，早已成為他們生活的常態。
“對了。”我忽然想起了什麼，抬眼問他，“你最近接的任務多嗎？都是些什麼類型的？”
“還能有什麼類型。”他聳了聳肩，“打雜、送貨、清理低級異獸之類的，沒彆的了。初級傭兵的權限，就這些嘛。”
我點了點頭，心裡卻暗暗記下了這些細節。
加了男生的通訊後，我沒有多留，在食堂裡隨便整理了一下餐盤，便離開了。我徑直走向操場，準備散散步，讓自己清醒一下。這幾天的事情積壓在心裡，總覺得需要好好理理頭緒。
操場上學生不算多，夏日的陽光依舊強烈，但微風夾帶著一絲清涼，讓人稍微感到舒適些。我沿著跑道慢慢走著，腳步隨意，腦海裡卻一直在盤算著。
實際上，以我的任務級彆、完成數和完成率，早就達到了申請高級傭兵考核的標準。中級傭兵排行榜上，我的名字赫赫有名，很多人都知道那個“楊如願”的大名，即使從未見過我本人。溫雅在任務大廳看到我的名字，也十分正常。
可儘管如此，我卻遲遲沒有去申請進階考核。因為我知道，考核需要連續幾天時間，而且任務強度極高。我的確有能力通過，可我卻無法擠出這幾天的時間去專心完成它。
更重要的是……
我輕輕歎了口氣，微微低下頭，目光落在腳下的跑道上，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模糊卻溫暖的身影。
我知道，如果我去了，溫雅一定會擔心。他或許不會直接說出口，但他的一舉一動，一句簡單的“早點休息”，都在表達他的關心。
這些日子以來，他為我付出的太多了。他會早起為我準備早餐，會陪我一起坐在沙發上聊一些瑣事，會每天在夜晚哄我入睡……這一切的溫柔，都讓我無法無視他的感受。
我不是不想進階，我隻是想在他的視線裡，儘量少一些讓他擔心的理由。
想到這裡，我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不遠處的綠蔭。微風拂過，枝葉輕輕搖曳，陽光透過縫隙灑在地上，斑駁而明亮。我握緊了手中溫雅最新編織的小白狗掛墜，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現在的我，還不需要急著進階。總有一天，我會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也會為自己開辟一條更遠的路。隻是現在，我想暫時守著眼前的這份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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