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又卡住了。我看著夜鶯，眼前的他依舊冷靜淡漠，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沉默。我有些不知所措，思緒如潮水般翻湧，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夜鶯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停頓，他微微抬眼，看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怎麼？想說什麼？不說出來，心裡不舒服？”
我輕輕搖了搖頭，勉強笑了笑，卻發現自己有些無法麵對他的眼神。那雙眼睛，總是那麼深邃，仿佛能夠看透所有的虛偽與隱瞞。我試圖從那雙眼中找到一些答案，然而，它們依然像以往一樣，充滿了不解與距離。
“沒什麼。”我低下頭，輕聲說，心跳在胸腔中不由自主地加速。我又喝了口酒，酒液在喉嚨中留下溫暖的餘韻，卻也沒有讓我的心情變得輕鬆。
夜鶯並沒有追問，他隻是安靜地看著我，仿佛在等待我的下一個舉動。我能感覺到他那種不急不躁的氣場，像是海麵上平靜的波浪，隱隱吞噬著一切。我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你還年輕，很多事不必急著去理解。”
“你知道嗎？”我終於開口，聲音低沉，“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像個沒有根的漂浮物，隨風搖擺，連自己的方向都不確定。”
夜鶯的目光微微變了變，他沒有直接回答，隻是淡淡道：“每個人都會經曆這種迷茫的時候，隻要不放棄，終會找到自己的方向。”
我看著他，感覺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有著某種更深層的含義。他的眼神冷漠，卻又讓人無法忽視那種深藏其中的關切。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我繼續說道，聲音有些哽咽，“一直在彆人設定的軌道上走，做著自己並不完全理解的事……”
夜鶯沉默了片刻，最終，他低聲道：“但有時候，逼迫自己去做一些不喜歡的事，反而能讓你更清晰地看到自己想要的。”
我不知道怎麼回應，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裡，繼續喝著手中的酒，心裡卻像是泛起了漣漪。一方麵，我渴望自由和選擇的權利，另一方麵，又擔心在這條路上迷失自我。
夜鶯看了我一眼，似乎看透了我的掙紮，輕聲道：“彆想太多，未來的路，不是今天能看清楚的。”
我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打開窗戶讓冷風吹進來。寒冷的空氣瞬間湧入，刺得我臉上一陣陣生疼，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酸痛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感覺那股清冷的風似乎能稍微驅散一些心頭的沉重。
風從窗外吹進，帶著一些冬季特有的刺骨寒氣，帶走了些許浮躁。
站在風中，我的思緒也漸漸冷靜下來。也許我不應該太在意這些糾結的情緒，不應該讓它們牽製著自己。夜鶯說得對，未來的路並不會一開始就清晰，我所能做的，隻有一步步走下去，去迎接那些未知的挑戰和機遇。
但為什麼，心裡還是這麼不安？每一步似乎都在無形中被彆人引導著，就像一根無形的線，將我牽扯到那個注定的方向。我忽然有些害怕，害怕失去自己，害怕被彆人設定好未來的軌跡，仿佛自己隻是一顆被安排在棋盤上的棋子。
我閉了閉眼睛，努力讓自己放鬆。
風吹得臉頰有些發紅，但它也讓我清醒了一些。漸漸地，我的腦袋不再那麼沉重，內心的紛亂也似乎稍微平靜了些。
回過頭，看向窗內的夜鶯。他站在那裡，依然一副淡然的模樣，仿佛從一開始就預料到了我的迷茫與掙紮。我不禁苦笑一聲，那個男人，總是能在我最困惑的時候，給我一些看似簡單卻意義深遠的話。
給我他那些總是帶著點宗教氣息和爹味兒的夜鶯哲學。
“你說得對。”我自言自語道。
然後，我轉身走回房間，打算整理一下思緒。夜鶯看著我，沒再說什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已經明白了我心裡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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