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什麼時候……“
我低聲開口，試圖說出一個問題，但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始。這個問題縈繞在我的心頭，揮之不去。我並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準備好去麵對他可能的回答，也許，我根本沒有勇氣問出口。
夜鶯靜靜地聽著我話未說完，微微低頭，眼神有些空洞，似乎也在回想著什麼。片刻後，他輕輕歎了口氣：“從很久以前吧。”他的語氣低沉，帶著一種我聽不懂的情緒。
“很久以前？”我忍不住重複了一遍，心裡有些不解。難道從我剛加入任務小隊的時候，甚至更早，夜鶯就開始關注這些事情了嗎？他為什麼要藏得這麼深？
夜鶯抬起頭，目光平靜卻隱含著些許複雜，他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向窗外那漸漸升起的晨光，似乎在等待什麼。
“你其實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他轉過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我並沒有刻意隱瞞，隻是……”他頓了頓，似乎在猶豫是否該繼續說下去。
我愣了一下，腦海中一片混亂。這一刻，所有的疑慮似乎都回到了源頭，像一個漏鬥一樣，集中到了我的心頭。我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簡單。他一直有意無意地給我留下了許多未解的線索，那些我沒在意的細節，漸漸拚湊出了某種隱藏的真相。
“從很久以前……”我重複著他的話，試圖從中理清出更多的信息，但我的大腦有些混亂，隻能勉強從字麵上理解。
夜鶯似乎沒打算繼續回避，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複雜更為明顯：“你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過我。你覺得我們的關係隻是簡單的師徒關係，對嗎？”他問，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絲莫名的哀傷。
我緊張地咬住嘴唇，沒有回答。我並不確定該如何回應，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知道他在說什麼。每次與夜鶯的接觸，似乎都在揭開一層又一層的謎團，直到最後，我甚至不清楚這層謎底是否我能承受。
“我一直在觀察你，丫頭。”夜鶯的話語再次打破了我的思緒，“你從來沒真正想過我究竟在乎什麼，做過什麼。你隻是把自己放在了你認為最安全的角落裡，永遠想著如何逃避，卻從來沒想過麵對自己，麵對我們的關係。”
他的語氣越發低沉，帶著一種沉重的情感。
我突然感到一股深深的惶恐，心跳開始加速。這段時間的回憶，慢慢拚接成了某種我從未認真麵對過的事實。我是否真的隻是在逃避？從未去正視那些潛藏在我們關係中的複雜情感？
“我……”我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夜鶯沒有給我過多的時間去思考，他隻是歎了口氣，眼中有一絲無奈：“你一直都知道我在你身邊，保護你，指導你。可是，丫頭，保護和束縛，是兩回事。”
我沉默了。我知道他說的對，但心底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蔓延開來。這一刻，我意識到，夜鶯似乎早已看穿了我內心的猶豫與恐懼，而我卻從未真心去麵對他。
我想逃避的每一個瞬間，或許都是我對他真正感情的否認。
”師徒關係不也是很好的關係嗎……“
我低聲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力的自嘲，似乎想用這些話來給自己找一個安全的借口。師徒關係，至少在表麵上，是簡單而清晰的。它不需要麵對太多複雜的情感，也不需要為彼此的未來做出太多承諾。它就像一條定好的軌道，沿著既定的方向行駛，不會出什麼大問題。
但，顯然，夜鶯並不買賬。
他微微皺了皺眉，目光有些暗淡地看著我：“師徒關係？丫頭，你還真是自欺欺人。”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醞釀自己的話，“我從來沒要求過你和我有什麼特彆的關係。我隻是看著你，陪著你，帶你走過那些我知道你可能走不完的路。你覺得這是一種‘師徒關係’就可以了？”
我沉默了。
他的話讓我有些動搖。曾經，我也許真的是這麼想的。師徒關係，很簡單，不需要複雜的感情，也不需要麵對更多的困惑。我總是習慣把一切都簡化成最直接、最安全的方式，避免自己被困在複雜的情感裡。但夜鶯的話，卻像一陣冷風，打破了我心中的安穩，喚醒了那些我一直不敢麵對的東西。
“你一直覺得，自己能逃避一切嗎？”夜鶯的聲音再一次打破了我的思緒，他的目光冷靜，但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丫頭，你能逃避得了任務，可以逃避掉眼前的困難，但有些東西，逃不了的。”
“你不明白……”我下意識地開口，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又有些卡住。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說什麼。
夜鶯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複雜而深邃：“我一直知道，你在逃避。你會為彆人著想，為任務著想，但從來沒有為自己想過。”他頓了頓，目光落在我身上，似乎想要通過眼神去穿透我所有的偽裝，“你從來沒有問過自己，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呆住了。的確，我從來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總是想著任務，想著他人的期望，想著自己如何避免被束縛，卻從未停下腳步，去思考真正的自我。
夜鶯的目光似乎帶著某種力量，深深地吸引著我。我意識到，或許他說的沒錯。我總是活在彆人設定的軌道上，按部就班地走著，卻從來沒有真正去思考自己內心的渴望。
“你想知道我想要什麼嗎？”我突然抬頭，看著夜鶯，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的光芒。雖然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我終於鼓起了勇氣，去麵對那份自己一直逃避的心情。
夜鶯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自己說出答案。沉默在空氣中蔓延，我感覺自己的內心開始有些動蕩，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撥動了一下。
“我……”我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說起。我的心情開始變得有些混亂，很多話湧上心頭，卻又不知道如何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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