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點兒,魏長澤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兩個人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
“醫生說你回去多休息,以後跑操不用跑,體育課也不用上,我已經給你們班主任說過了,到時候你在教室裡看書學習就行”
魏長澤喋喋不休,交代了三遍,還怕魏無羨記不住。
“注意保暖,傷口勤擦洗,不能再打架了,要不然扯動傷口還是麻煩”
“知道了!知道了!”魏無羨從裡到外換了一身新的,一晚上沒有睡好,現在有些困了。
“知道了是記住了嗎?”魏長澤看他一副沒有聽進耳朵裡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到底長耳朵了沒?”
“長了!長了!”魏無羨靠在窗戶邊,“爸爸你看外麵,風景多好!您多欣賞欣賞!”
“都是白的有什麼可欣賞的!”魏長澤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把目光投向車窗外。
雪停了,出了縣城,路上堆積的厚雪就來不及掃了。車開得慢,車裡開著暖氣,晃到校門口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
下了車,魏無羨把東西放下,望著闊彆已久的校園萬分感慨,“啊!我的母校!啊!”
“你感慨激昂的還想寫首詩出來?”魏長澤問道。
“不啊!”魏無羨把行李找了個乾淨的地上放下來,“我尿急,去方便一下,你等我一會兒!”
離校門口幾步遠有一片小樹林,他順著小路下去,離大路遠一點兒的居民房屋後才開始放水。
房屋後是土地,能隱約看見冒出頭的麥苗,小樹林的枝丫上不時掉下來承受不住重量的雪塊兒。
正當他放完水往回走的時候,一個渾身是雪的人突然從房屋之後衝出,連拌了兩腳,摔到離他兩不遠地上,頭朝下,後腦勺對著他。
“臥槽?”魏無羨嚇了一跳,“碰瓷兒?”
還沒等他看清地上那人是誰,屋後又有三個人衝了出來。看到魏無羨之後全是一愣。
“我靠!”站在前麵的一個男生看起來像是五班的蘇涉,“你他媽的出院了?”
魏無羨勒緊了褲腰帶,“你他媽的真是蘇涉?”
“我不是蘇涉那我他媽的是誰?”他身後跟了兩個人看起來也是五班的,魏無羨可能沒見過。
地上那人艱難地爬起來,他身上隻穿了件圍領毛衣,臉上和毛衣上全是雪,看起來像是在雪堆裡滾了一圈的雪人。
“你他娘的還找幫手?”蘇涉罵了地上那人一句,但看著魏無羨還是不敢再上前。
‘雪人’終於爬起來了,蹲在地上瑟瑟發抖。
魏無羨彎下腰,也沒有看清那人到底是誰。
“你是?”
‘雪人’躲開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