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另一端,冒險公會中央總部核心深處,一個紅發紅須、肌肉健碩的男人正在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來回踱步。他步伐輕盈,幾乎帶著跳躍的節奏感,周身縈繞著柔和的黃白色神氣。
這個大廳寬達數百米,高達數十米,內部卻極簡樸素:僅有一個出入口,另一側設有一座金色王座,幾級台階通向王座基座。基座下方,空蕩蕩的桌椅陣列仿佛訴說著往昔——這裡曾是為顯貴們舉行演講的場所。此刻,男人嘴角掛著狡黠的笑意,在空曠的空間裡繞圈而行。他一邊喃喃自語構思宏偉計劃,一邊不時從掌心釋放出耀眼的亮黃色火焰。這些火焰核心被密集的神聖能量束縛,卻在撞擊金色牆壁的瞬間消散無蹤。即便是投向王座方向的火球,也會被金色材質瞬間吸收,未能在這固若金湯的空間留下絲毫痕跡。
事實上,金色塗層之下,是由密密麻麻的黑色石頭構築的整個空間——甚至包括這座暴君宮殿內的所有器物。即便是“真核”級最強火焰,也無法撼動這獨特的s級防護屏障。
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掏出一個表麵嵌有三顆亮黃色晶體的黑曜石立方體。他按下其中一顆最明亮的晶體,自言自語道:“是時候派出偵察兵,準備在黑暗大陸建立基地了吧?時機差不多了......”他指尖離開晶體,卻仍將裝置握在掌心,繼續在空曠的金色大廳裡踱步。唯有覆蓋他身軀的亮黃色火焰發出輕微的劈啪聲,與腳步聲共同打破空間的寂靜。
幾分鐘後,紅發男子正有節奏地繞圈沉思時,通訊裝置突然發出“哢嗒”聲響——
在另一間塗有耀眼銀漆的大廳裡空間規模與金色大廳相仿),後方同樣設有一座王座及配套台階。不同的是,台階下方的地麵浸沒在過冷液體中:這種液體如水流般流動,卻呈現冰的白色與溫度。神聖能量的絲線在液體中湧動,卻因內壁同樣鑲嵌的黑色石材而無法外溢。
王座之上,一位白發短簇、肌肉線條分明卻不失女性曲線的女士正坐在那裡。她周身纏繞著神聖能量的渦流,僅身著一件緊貼身軀的黑色光澤織物——這件衣物仿佛具有生命,以“真核”溢出的神力為食,蠕動間不時露出她的橫紋肌肉,如盔甲般覆蓋著胸、腿、肩等要害部位。
女人的白色瞳孔緊盯著王座扶手上的黑色通訊裝置——方才紅發男人的提問正從這裡傳出。她輕歎一聲,指尖淩空一揮,腳下巨大的白色液態冰池便開始飛速旋轉,最終如從未存在般全部彙聚到她的指尖。她的瞳孔閃過幾縷明亮的白光,隨即接通了通訊。
“雷德格雷夫,這個世界終將屬於我們。目前不必急於行動,尤其是‘深淵’尚未透露即將開啟的傳送門數量。”
白瞳女人從王座上起身,望向身後緊閉的大門。她舒展雙臂,忽然露出笑容——她深知雷德格雷夫並非認真,於是決定陪他玩個花樣:“不過,弗裡曼先生死後,八大域如今必定亂作一團。或許我們此刻現身,僅憑威懾便能清除那些定居者,也算是幫了他們一個忙。”
纏繞在她健碩身軀上的原初神器黑芒忽然泛起黃光,與她內心的興奮共鳴。然而,通訊裝置中隨即傳來一個冷靜沉穩的聲音,讓她遊移的思緒驟然收束:
“你們二人必須保持耐心。數據顯示,提前五天抵達的話,我們之間爆發不必要衝突的概率為9.93。建議等待約126小時,將衝突概率控製在0.1以下。”
——在一間麵積僅為金銀大廳四分之一的普通房間裡,一張簡約書桌正對房門,一位膚色蒼白、身著黑色西裝、佩戴細框眼鏡的男人端坐在桌前。房間內壁同樣嵌有堅不可摧的黑色防護層,但男人從未嘗試測試其極限。他拒絕為房間添加任何裝飾性塗層,隻因認為美觀對功能毫無助益。
此刻,他低頭盯著複雜的係統界麵,再次按下通訊裝置上的黃色小晶體:“此外,八大域及黑暗大陸目前約有6189萬居民。若過早暴露,我們前往新世界的勞工可能傷亡。必須隱藏行跡,直至傳送門顯現。”
他移開指尖,繼續凝視著深色房間裡飛速滾動的藍色文本界麵。
雷德格雷夫的火焰再次席卷其所在的大廳。他的聲音雖顯不耐,嘴角卻始終掛著笑意,顯然並不介意多等幾天:“得了吧,貝克曼。既然我們已經通過你和惡魔的交易掌控了半個新世界,幾百萬人的性命又算什麼?”
埃拉拉幾乎在雷德格雷夫話音落下的同時開口。她走下王座台階舒展身體:“再說了,貝克曼,那筆交易都過去幾十年了。我正想痛痛快快打一仗呢。不如咱們直接和他們爭奪控製權如何?自上次會議以來,我們三人都變得更強了。就算違反協議,又能有什麼最壞的結果?”
她同樣咧嘴而笑——顯然,她正以激怒這位一絲不苟的男人為樂。
男人在黑暗的巢穴中敲擊係統界麵長達一分鐘,才終於開口:“遵守協議仍是最優選擇。即便以我們如今的狀態,麵對多年前遭遇的惡魔,勝率也僅有21.75,且至少會有一人傷亡。這絕非明智之舉。如果我們——”
“夠了夠了——這我早就知道。不過是開個玩笑,貝克曼!”雷德格雷夫通過通訊裝置大喊,打斷了對方滔滔不絕的數據分析。
埃拉拉的笑聲從通訊器中傳出,她繼續說道:“謝謝你的分析,貝克曼。我也隻是找點樂子。我們無意違背協議。在你認為時機成熟之前,我不會離開庇護所......不過,有件事始終困擾著我:你如何看待瑞文與塞巴斯蒂安之間的事件?我們是否遺漏了什麼?她真的徹底清除了殺害弗裡曼先生的威脅嗎?”
通訊頻道陷入長久的沉默。最終,男人從儀表盤上抬起頭:“瑞文有95.68的概率放任他們存活,並與她本應清除的威脅達成某種共識。她在初次衝突後必然死亡——死因無疑是神氣中毒。以現有資源推斷,若無外力協助,她絕無生還可能。如果那兩人展現的是全部實力,其威脅對我們造成傷害的概率僅為0.04。”
男人點擊界麵,數據流在他毫無波動的目光前持續堆疊。
又一陣沉默後,他再次開口:“雷德格雷夫,派遣少量偵察兵是合理的資源利用。建議對八大域、黑暗大陸及瑞文的基地展開調查。即便威脅概率極低,但若‘火焰帝王’的威脅超出預期,最好將其扼殺在萌芽狀態。任何可能改變理想結局概率的因素,都必須被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