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瑟的高貴振動被完全壓製的情況下，他隻是以一個20米高的惡魔之姿現身，掠過天際，返回橢圓城堡。
當他習慣了腐敗汙泥的一周結束時，他終於能夠克服它的壓抑特性。
——
起初，那感覺就像一條緊繃沉重的鉛毯，覆蓋著他的雙眼與全身。隨著時間推移，它漸漸變得易於感知，如同一片透明凝膠的海洋。
儘管他的自我再生與吸收這兩項核心能力已被逼至極限，才讓身體未屈服於大海的壓力與毒素，但肉體的疼痛早已不再困擾他。
事實上，他對這種感覺已變得相當麻木。因為潛意識裡他清楚自己離死亡還很遠，所以通常會在他全身響起的疼痛信號，也不再費神傳遞了。
這是大量低質量以太湧入他的係統，再加上過去幾周裡，他殺死的敵人所承載的越來越多前世記憶共同作用的結果。
獨眼巨人和安德拉斯?弗米利恩確實對他的思想造成了傷害，直到這場訓練進行到一半時，他才完全意識到。
當把德拉科的記憶與哥布林王的記憶相加，兩萬多年的生活閱曆便在他腦海深處蟄伏。
中峰周圍其他魔獸數十萬年的記憶也隨之疊加，但其中大部分隻是無意識的戰鬥，以及充斥著瘋狂、斷斷續續的黑暗千年。雖然一些戰鬥本能得以傳承，但可供借鑒的人生教訓或有用的戰略信息卻寥寥無幾。
所以，即便他重新開始，學著在那個陰雲密布的黑暗池沼中控製並優化高貴振動，這給帶來的精神壓力本應將他推向崩潰邊緣；但有了這一新視角，他重塑了潛意識，這似乎也沒那麼困難。
理清思緒、記憶與意圖，堅守他所選的道路，這才是黑海之下真正的考驗。
如今，在成功重塑身心，在那令人作嘔的廢棄物坑中呼吸，並在保持純淨以太的同時，將自身存在中的有毒部分過濾掉之後，他在心靈深處進行的以太精煉變得愈發高效。
每當更多汙泥通過毛孔滲入，他儲存池中的純以太便會下意識地釋放出來以應對負荷。在接納新以太進入精神池的同時，他也在這個過程中一遍又一遍地精煉現有的儲存。
不知不覺間，當這一切在自動進行時，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高貴振動上，操控著城堡的碎塊，同時也在精煉以太。這雖不如餘燼贈予他的透明靈丹妙藥那般高效——那靈丹妙藥尚未使用——但這種精煉方式與之極為相似。
——
雖然他還無法測試自己的高貴振動，但他的以太感知無疑已有提升。
當他穿過橢圓城堡外圍的第一個以太監視氣泡時，他便知曉了這一點。
從前，他必須專注於以太線，主動思考停用並操控機器的某些部分，才能悄無聲息地漂浮而不被發現。
現在，這甚至比呼吸還要簡單。
僅僅是改變以太指令的念頭，就足以完成操作，無需動一根手指，甚至無需看上一眼。
當他最終降落在城堡外緣時，已不必再為了隱匿身份而關閉整個街區的能源了。
城堡的自動監控係統如今更易於操控，所以他不必再采取這種粗暴的策略。
他沒有製造隨機的停電，而是不斷編輯自己走過街道時的影像。他身體周圍籠罩著一層薄薄的以太，再加上對數百萬根以太弦中所灌輸指令的簡單更改，甚至不會在內部係統中留下任何波動的痕跡。
就連時刻監視著城堡每個街區的惡魔仆人，也未曾察覺他的歸來。
他的感知輕易便能覆蓋整個漂浮結構。當街道上有人抬頭朝他漂浮的方向看來時，他便更改傳輸到監控係統的影像，讓那些發現他的領主看起來隻是在過著日常，而非用恐懼的目光注視著他。
他儼然成了一個幽靈，能感知到這座城堡上每一個嗡嗡作響的以太指令，它們隨時準備好如粘土般，被塑造成他最瘋狂的想象模樣。
他一邊緩緩飄向中央塔樓，一邊隻向一個仆人發送了消息。
之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座巨大的建築上——它充斥著以太、法力、惡魔能量神線、獨特的血脈傳送係統，以及他那高貴振動極為微妙的特征。
雖然他沒有向環境釋放任何貴族振動，但這並不意味著他無法從之前的布置中接收數據。
事實上，他對自己手藝的複雜性變得更為敏感了。
幾分鐘過去，他在塔樓周圍漂浮，留下惡魔能量的痕跡，同時以專注而敏銳的目光檢查著每一層。
知曉了如今這些情況後，他對一周前的自己深感欽佩——即便在大規模結構操作方麵經驗匱乏，卻能完成如此廣泛、複雜而精妙的工藝。
雖然讓它保持原樣也無不可，但為了滿足職業上的成就感，他還是對整個結構做了細微調整，往裝置的牆壁中注入了大約一百萬個低質量以太結構支撐和額外的自動化指令。
他在高空等待時，腦海中又掃視了塔樓幾百次。他雙臂交叉，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綠雲在周圍緩緩掠過，身處頂樓附近，超出了任何普通領主的視線範圍。就這樣，直到魯寇應他剛才的傳喚而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您回來了，大人。我已按照您概述的規格，完成了儘可能多的世界購買任務。所有餘額都已用完，還加上了本周稅收中收取的額外以太幣。”
他點了點頭，打開了私人頂層的一側入口。
“很好。”
他們穿過走廊，來到一周前那個私人交易室。魯寇的仆人團隊在他訓練期間收集的世界，直接轉移到了他的世令牌上，他的內耳裡傳來一連串輕微的叮當聲。
他藏在下方手掌上的數字不斷向上跳動，最終停留在[294,552]這個讀數上。
“將近三十萬個新世界，還不錯……”他大聲喃喃自語，讓仆人能聽到他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這些新世界中，109,272個是5級，58,045個是4級，最後，21,086個是3級。
雖然它們的平均係統用戶水平無法與他從安德拉斯和惡魔獨眼巨人那裡掠奪的強大一流世界相比，但純粹的數量遠遠彌補了這個水平差距。
他從這些殺戮中繼承的大量二等及以上世界，不是被惡魔感染，就是早已荒廢遺棄。儘管這些世界裡的野獸異常強大，有些平均總人口等級超過1000，但在混亂的世界中擁有這樣的超能力，導致魔獸所剩無幾。
例如凱爾法那個世界，儘管從技術上講是一流世界，麵積是人類世界的七倍多，但現存的活物不超過50,000隻。
在他之前擁有的[106,149]個世界中，超過一半毫無用處，其餘許多以法力為基礎的世界，也因惡魔的忽視而處於人口崩潰的邊緣。
當然，也有許多強大的世界——超過30,000個非常活躍、環境適宜、以法力為基礎的世界，它們充分利用了萬維連接係統。這絕不是一個小數目；顯然，這個世界集合是經惡魔優化過的，目的是創建化身增益，而非專注於這些星球上的單個係統用戶。
總的來說，這提供了大約16萬億個忠誠度鏈接。
現在，隨著新增188,403個世界，幾乎是萬維連接係統原有數量的三倍，忠誠度鏈接總數已飆升至157萬億。
他的忠誠度鏈接增加了近十倍，他能感覺到借來的統計數據瞬間增長了三倍多。
他轉向魯寇。
“你覺得再花四分之三的以太幣，能買到和這些差不多的世界嗎？”
魯寇思索片刻後回答道。
“四五十萬個低質量以太幣對應的世界……嗯，為了穩妥起見，或許得花兩倍的錢。我們必須采取更激進的手段，才能從當前市場獲得這麼多。即便花掉您建議的全部一百萬，也很難在短短一周內完成。許多下層領主擁有的世界不超過一個。在母星上要獲得優惠難得多，因為存在一種情感依戀。我們本周購買的許多世界都來自側麵市場，原主人是很久以前就已死去的領主。”
他點了點頭，隻將100萬個低質量以太幣放入交易室，同時思考著不花太多錢卻能獲得更多世界的更好方法。
雖然他可以做得更多，但在精神池中保留剩餘的2789.53萬個低質量以太，對於他的訓練最後階段而言，似乎比以過高的價格多獲得幾個世界更有價值。
“那就彆管母星了。繼續從你這次進貨的同一個副市場購買。我隻關心高人口的世界。做得不錯，三天後我會回來。”
魯寇收下新的資金，片刻之後，他們便都離開了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