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都獨一無二……眼下還算安穩,往後卻怕是麻煩不斷。”餘燼一邊剖析著將軍身上的氣息,心裡這般思忖著,臉上卻絲毫沒有愉悅之色。
他正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試圖理清此刻在上層領域中每一顆棋子的動向。
兩天前,他與抵達此地的惡魔小隊險些碰麵。好在那之後並未發生什麼,這讓他稍稍鬆了口氣——畢竟眼下眾人尚未萬全準備。可與此同時,他心裡也滿是緊繃,絲毫不敢懈怠。
他清楚西斯科?弗米利恩並非易怒之人,而對方盤問了埃利普西亞和門薩的所有狂戰士,卻毫無收獲。這意味著兩種可能:要麼他們會拆了大城堡來找印記,要麼這惡魔早已占得先機,派來一級惡魔不過是故作姿態,實則在戲耍他。
“離開這麼久,誰知道如今是什麼光景……何況我並非從下界一步步爬上魔族高位的。”餘燼暗自思索著,再次催動感知術。刹那間,他眼中銀芒乍現,一道無形的輻射脈衝向外擴散開去。
他最先感知到的是托爾瓦克和阿西克,兩人總算帶著珍貴貨物離開了塔樓——那是八千多個高級化身外殼。這些外殼需按崛起皇帝承諾的規格,為惡魔仆人的新軀體進行適配安裝。
他們本已快完成所有準備,可城堡被封鎖、一級惡魔四處遊蕩的這兩天,讓所有行動都陷入了停滯。
不少二級、三級的食人魔和獸人正忙著在舊總部處理分裝與同化事宜,那裡曾是做非法流放合同生意的地方。
緊接著,餘燼感知到的情況,不止限於城堡層,其實他早有預料——畢竟一天前就察覺到他們離開了堡壘。
那是一支陰森的黑暗軍隊,在綠色天幕下緩緩盤旋。他們沒有用快速旅行球,畢竟和任何城堡係統都不相通。數百隻惡魔聚在一起,有的長著尖角,有的生著巨翼,彼此靠得極近,濃鬱的惡魔氣息彌漫開來,瞧著就像一團城堡大小的黑暗能量雲,正朝著腐化之海的方向飛去——塞拉菲爾還躺在那裡。
餘燼的術法也掃過了門薩城堡,卻在一次全息通話中,發現了那位尊貴的領主——米裡爾?弗米利恩,通話那頭還有張熟悉的麵孔。
這般遠距離的術法探查,隻能讓他短暫感知周遭,接觸的瞬間,感知便開始消散。不過,在銀色視野徹底消失前,他還是聽清了這位王室首領的幾句話:
“競技場活動很快要開始了。我已邀請德拉科前來,你的那些疑慮屆時自會有答案。你先把雙足飛龍的事辦妥,新血那邊,我會親自處理。”
餘燼抬頭望向自己所站的至高獸人塔的天花板,目光投向紮申——對方那鮮紅色的光環這幾日一直在不斷擴大,此刻,紮申的眼睛正緩緩睜開。
“你也該醒了。”
這段時間裡,蕭瑟就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在大城堡下那間冰冷、堅硬又漆黑的牢房地板上。
他進來的那個入口會定期打開,不時有新的二級、一級領主被扔進來。
牢房裡彌漫著普遍的緊張氣息,兩個熟睡的人類麵前放著碩大的手銬和腳鐐,房間儘頭的地板上散落著化身的殘骸——這些景象足以讓不少野獸望而卻步。
有些被扔進來的沒什麼腦子的怪物,會被更厲害的一級領主處理掉,免得靠近他。畢竟他們不想重蹈雪豹領主的覆轍,嘗到他一腳的滋味——他之前可是拿雪豹領主做過例子的。
雖說當初斬下雪豹領主首級、碾碎其核心的那兩腳,力量未必多強,大概也就接近三等或二等領主的天生力量,但在這裡,所有人的屬性和以太防禦指令都被壓製了。他們怕他,不過是因為自己沒法使出全部力量罷了。眼下這樣,對他倒也沒什麼不好……
他全神貫注的,是那數百萬道以太指令。他小心翼翼地讓這些指令從冰冷的黑色牢房地麵溜走,滲入他周圍的城堡之中。
艾娃在大約50公裡外的一間牢房裡,而與他建立了忠誠聯係的管理員已回到城堡外牆的崗位。有了這些信息,他便清楚該將感知延伸到多深、多遠。
在這房間的靜謐之中,他閉上眼,能感知到綠色穹頂下同一高度的數千間巨大牢房。
這裡有無數隧道和通道,通道之間還有不少小房間,惡魔仆人就在裡麵進行監視,以及負責以太指令的維修與管理。
奇怪的是,他們頭頂上方那直徑約4萬公裡的巨大穹頂,除了密密麻麻擠在一起的神線、法力和以太指令,再無他物。
起初,他感知到它時,試著去解析那些以太指令,卻一頭霧水。
那些指令雜亂無章,隨意得很,似乎毫無意義。可他坐得久了,讓以太指令的卷須進一步向外滲透,越過巨大的內城,望向荒野本身時,這個小圓頂的用途就漸漸清晰了。
荒野本身,全是假象。
就像西莉亞在人類世界創造的構造一樣,這裡的一切看起來、摸起來都無比真實。可當他從內部探究它的構造時才發現,這不過是高級的全息影像——每個結構都注入了元素魔法和神聖能量,所以才能和化身持有者互動,仿佛這環境是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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