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向前邁進的每一步,都讓蕭瑟的笑容愈發燦爛。
雖然蕭瑟很滿意將那隻遠古惡魔困在峽穀中的布局,但這根本算不上一場勢均力敵的公平戰鬥。那片詭異黑暗深淵裡的封印,更讓這場對決顯得毫無意義。
然而,數十次無形攻擊潛藏的威脅卻讓蕭瑟警醒——若它們在蕭瑟弄清這種能量源的運作原理前直接命中,蕭瑟恐怕會瞬間喪命。也正是這股壓力,讓蕭瑟自身的能量振動都染上了強烈的戰意。蕭瑟的靈魂劍比上次攻擊時,將空間凹陷得更深,仿佛也在急切地渴望與蕭瑟一同享受真正戰鬥的快感。
當蕭瑟擰轉身體,從空中的死亡能量球之間穿梭而過時,身後留下了一道紅色火痕。蕭瑟用眼角餘光瞥見沈青雲,她周身同樣湧動著那股能量,振翅飛行間,正不斷向他們的目標靠近。
當劇烈的轟鳴聲開始撼動整個鳥籠般的空間時,蕭瑟高聲發問,想看看薩米爾究竟知道什麼,還有哪些信息是蕭瑟尚未掌握的……
“當然有可能。我們奪取造物主的遺產,就是為了逃離帝國的牢籠。之前我已經殺過兩個皇家惡魔,你也不例外,這次不過是故技重施。”
話音落下,蕭瑟便向薩米爾發起全力一擊,隻是攻擊軌跡稍稍偏離了薩米爾的重心。
薩米爾的士兵們又使出了之前爆炸前跳躍閃避的伎倆,但經曆上一輪攻擊後,還能站著的士兵已不足半數。見狀,蕭瑟看向九頭蛇的兩顆頭顱,它們正向前猛衝,想要擋下這一擊。
“爭奪遺產並非首次……隻是這次時機不巧罷了。僅此而已。”薩米爾回應道。
空氣中蕩漾著各種能量波的劇烈爆發,那兩顆前來格擋的九頭蛇頭顱,瞬間被抹殺殆儘。一道冰波狠狠撞在薩米爾對麵的龜甲上,可薩米爾看上去依舊鎮定自若。事實上,不等能量殘留消散,薩米爾便高聲開口。
“數十億次……不,實際上是數千億次。聲稱要奪取遺產是一回事,真正實現造物主的遺產,對我們而言早已是個神話——而這一切,正是從我們惡魔第一代統治時期開始的……命運啊,這是係統的命運。我敢肯定,那個墮落者一定給你灌輸了不少謊言。畢竟,永遠背叛同類隻會讓他疲憊不堪,到最後,他隻能試圖在其他種族的腦海裡播下混亂的種子。”
薩米爾放聲大笑,蕭瑟的思緒卻陷入分裂——一邊要解讀薩米爾話語中的深意,一邊還要吸收剛剛摧毀的九頭蛇頭顱中殘留的記憶。
蕭瑟此前隱約瞥見的那場全麵戰爭,此刻開始清晰地湧回他的腦海,這一次,不僅畫麵更真切,時間線也更完整。
數年、數十年、數百年、數千年……戰爭從未停歇。惡魔源源不斷地從青色區域湧入,對在這裡和平生活的文明發起無情攻擊。
起初,九頭蛇還能擊潰惡魔勢力,阻止它們的入侵;甚至還建造了安全的城堡,讓民眾能在戰爭期間安穩度日。
可數百萬年過去後,湧入這裡的惡魔,其突發覺醒的天賦變得越來越強大;那些曾經的安全城堡,開始成為惡魔的攻擊目標,最終被擊垮,沉入海中。
城堡一座接一座淪陷,惡魔大軍奪取了這片區域的控製權;它們建造自己的城堡與休憩之地,培養戰士,準備迎接反擊。
蕭瑟能感覺到這段記憶即將結束,但也清楚,這場戰爭遠未到終點……
“這還不夠……”蕭瑟低聲呢喃,目光掃過九頭蛇剩下的29顆承載著記憶的頭顱,也注意到薩米爾的眼神變了。薩米爾顯然意識到,蕭瑟從摧毀的頭顱中獲取了某些信息。
薩米爾調整姿勢,將自身的氣場移到九頭蛇前方,隨後從掌心釋放出一道不穩定的無形氣息脈衝。
蕭瑟立刻做出反應,在腳下引爆巨大的天體能量球,借著能量爆發的推力快速移動,避開攻擊並找到新的站位。也就是在這時,蕭瑟才真正理清剛剛獲得的記憶。
蕭瑟能感覺到空氣中的振動……以及能量的純度。周遭的環境氛圍與神線軌跡,都和如今極為相似。空氣中的振動,幾乎都來自高階貴族、惡魔與這片區域的原住民。
但有一樣東西是如今存在、那時卻沒有的——薩米爾口中那被稱作“原始力量”的無形能量。
為了在薩米爾調整姿勢的間隙采取行動,蕭瑟徑直衝到鳥籠空間的最左側,發動一擊。這一擊迫使薩米爾二選一:要麼讓九頭蛇再次承受攻擊,要麼自己冒險擋下。
而薩米爾身邊,已經沒有足夠的士兵能替他緩衝這一擊的威力。
當蕭瑟察覺到薩米爾陷入猶豫,身體恢複到自然站姿時,笑容在他臉上愈發濃烈。薩米爾不僅隻能放任蕭瑟的攻擊落在九頭蛇身上,還完全無法設防——因為薩米爾必須向上移動,才能避開沈青雲從另一側發起的攻擊。
火焰、寒冰、鐵鏽與青銅的力量劇烈碰撞,給他們的敵人造成了重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