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看見一柄亮白泛藍的閃光刀刃刺穿薩米爾的後背,刀尖從薩米爾胸前朝蕭瑟這邊穿出。
薩米爾反應過來時,蕭瑟已拉近兩人距離,將自己的劍插進了薩米爾胸口那柄冷刃的正上方。
穿透厚重盔甲的瞬間,數不清的以太指令正被激活。但近距離觀察下,蕭瑟能分析得更細致——這些指令並未完全激活。比起蕭瑟之前在過往記憶裡看到薩米爾釋放的指令,這套盔甲的威力已損耗大半。
蕭瑟無法判斷,這是限時使用導致舊印記力量消耗、隨時間退化,還是薩米爾因突然遇襲分神太多,意誌受損嚴重到沒法及時激活指令。
無論原因如何,蕭瑟和沈青雲都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力量。
蕭瑟直接劈向薩米爾早已碎裂的核心,順勢向上挑刺;沈青雲則旋身揮劍,向下斬落。
整個囚籠瞬間被耀眼的白光填滿。
隨著他們的刀刃劈開更多盔甲,薩米爾盔甲中爆發出最猛烈、最具破壞性的光芒。蕭瑟能感覺到原始光環彙聚到自己的劍中,與這具皇家惡魔盔甲裡儲存的能量對抗。然而,蕭瑟的刀刃每深入一分,薩米爾與這股能量的聯係就越弱。
靈魂的羈絆在蕭瑟眼前斷裂、消散,這隻會讓蕭瑟的元氣愈發深厚。
蕭瑟順勢向上刺穿惡魔的胸膛,將薩米爾的頭顱劈成兩半,全程幾乎沒遇到任何抵抗。
沈青雲則斬斷了薩米爾所有要害器官,先將其凍成冰塊,再碾成碎霧。
王室首領薩米爾?先鋒的屍身隨之炸成兩半。
無數以太絲線試圖將盔甲碎片重新拚接,甚至在薩米爾的殘軀內部,嘗試與魔精的觸須、密布的深藍色神氣連接。
但薩米爾的核心已然破碎,生機正從他眼中流逝。
即便兩半大腦此刻已相距數米之遠,薩米爾仍在用心靈感應嘶吼:“這不可能!沒時間了!帝國現在就要把我們全封印起來!但我猜……反正事情本該如此……”
當震驚、恐懼、困惑與生命力本身都從這惡魔眼中褪去時,蕭瑟在它的目光裡看到的最後情緒,是一絲懷舊與釋然。薩米爾的兩半盔甲仍在試圖相互靠攏,蕭瑟和沈青雲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他們劈砍盔甲碎片,當場摧毀所有殘骸,亮白色的光芒中隨即浮現出藍紅交織的鋸齒狀光紋。
有些盔甲碎片密度更高,釋放出積攢已久的以太指令——其中不乏中高品質的指令,但在漫長的沉睡中早已退化。它們雖不如虛空爬行者在峽穀中使用的詭異陣法複雜,卻有部分符號與指令相似,都是用較弱的版本召喚這些古老工藝中儲存的原始光環。
事實上,許多儲存的能量無法被完全束縛或摧毀。蕭瑟被衝擊波波及,皇家聖體上被撕開幾道傷口,但這些都不算問題,愈合速度比蕭瑟在戰鬥中受的其他傷快得多。
每一刻,都有一波又一波強效能量湧入蕭瑟的軀體與核心,蕭瑟的元氣成熟度也在飛速提升。往往衝擊波還沒完全消散,蕭瑟身上的巨大傷口就已愈合。
沈青雲也被卷入爆炸,但爆炸並未對她這位大天使的天體造成傷害——原始光環擊中她時,源樹脂的流轉路徑會燃起微光。這些源樹脂不僅吸收了爆炸能量,甚至開始將高品質以太指令當作原始能量吸收。
沈青雲的整個天使形態漸漸變得像純鑽石般晶瑩,將明亮的彩虹光反射到所有照射它的物體上。
蕭瑟自身也在吸收這場爆炸的一切,隻是高品質指令湧入體內後,蕭瑟無法完全感知或消化。對蕭瑟的天體能量而言,這些指令仍太過陌生。但所有凝聚的皇家振動、魔精、高度精煉的氣息,以及原始靈氣,都直接被蕭瑟的靈魂、天火與黑暗腐化之力吸收。
這些能量不僅來自這頭惡魔,還來自薩米爾麾下的哨兵——空氣中殘留的大量鐵鏽色與青銅色能量尚未被完全吸收。
如今蕭瑟無需再防禦,隻需讓自身氣場向外爆發,唯一的目的就是變得更強。沈青雲的氣場與蕭瑟一同擴張,他們的冰火之力相互交織,與外界那隊惡魔收集戰鬥數據的無數以太指令束相撞。
沒了薩米爾?先鋒這個錨點,他們所有的設備與陣法都失去了穩固的連接,在露天環境中被無意義的隨機符文粉碎。
整個囚籠被能量吞噬,所有維係囚籠的惡魔都被他們的衝擊波當場擊殺、瓦解。
起初,海中的火山口受他們光環的自然爆炸影響,進一步向外擴張,直徑超過4萬億公裡。但當所有敵人都倒下的那一刻,光芒驟然消散。
洶湧的天海浪潮回流,他們在天空中向上漂浮,任憑海浪拍打、漸漸平息。
這場戰鬥的刺耳提示音仍像警報般在蕭瑟腦海中回響,其中夾雜著他們擊殺的數萬惡魔包括薩米爾及其哨兵)留下的零星警報,但最重要的提示始終排在最頂端:
【升級】x241,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