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加點點頭，沉吟片刻後轉過身：“大多數飛升者都是皇室成員，他們的力量不足以抵擋樹妖偷走的遺產。那通常是一種混合印記，以惡魔種族的原始字形作為基礎印記。或許無論你們從樹妖那裡吸收了多少力量，都以某種方式為己所用……我本以為以法力為基礎的生物，根本無法吸收為惡魔打造的雕文。”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即便如此，你們能承受那個量級的部分餘波，不代表就該靠近戰場……既然出現了一隊惡魔，附近很可能還有更多。退後一些，小心為上。”
當蕭瑟再次讓自身的振動與原始光環向外擴散時，分明感受到了烏爾加的情緒——儘管他表麵平靜肅穆，內心卻在因興奮與驚訝而微微顫抖。烏爾加飛身離去時，蕭瑟與沈青雲二人相視而笑，緊隨其後。顯然，烏爾加也沒料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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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當他們飛越荒涼的平原時，靈魂周圍的暖意漸漸消散。
二人不斷將頓悟的記憶相互傳遞，試圖延長這份刺激，可沒有外部力量的加持，它終究還是在慢慢消退。
這難免令人有些沮喪，仿佛正從極致的亢奮中逐漸回落。但就在感覺徹底消失前，烏爾加一聲洪亮的呐喊重新點燃了他們的希望。
“又有一隊！做好準備！”
蕭瑟與沈青雲俯衝而下，這次卻根本沒費心隱匿身形。他們全神貫注地運轉感知技能與防禦屏障，以承受最初的衝擊。
那景象令人歎為觀止：一尊高達十億公裡的黑色食人魔，正奮力抵禦十七隻身高介於100公裡至5億公裡之間的白色惡魔。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迅疾而精準，蕭瑟能清晰地看到他每次攻擊所消耗的優質以太的精確數量——遠程攻擊的消耗，遠比他將能量凝聚於周身、以裸刃直接斬斷惡魔整個身軀的攻擊要高得多。
大部分亮白色的優質以太在被吸入烏爾加體內時，已化作純粹的霧氣。但憑借更敏銳的洞察力與毫無生存顧慮的冷靜心智，蕭瑟能清晰地捕捉到幾組精選的字形——它們每次激活，都會將原始優質以太轉化為這尊食人魔自身的能量來源。
從烏爾加身上剝落的大部分破碎雕文都未被吸收，它們大多會碎裂開來，要麼彈向大氣層，要麼碎成足夠小的碎片，直至被蕭瑟之前見過的能量陣列分解吸收。
另一方麵，惡魔軍團的攻擊模式此刻也變得清晰易懂。方才那些看似雜亂無章、毫無規律的能量陣列，如今看來竟與黑色食人魔的字形同樣條理分明。
即便幾秒鐘後襲來的衝擊波，也不再致命。蕭瑟與沈青雲依舊嚴陣以待，卻已能滿懷信心地重複之前的應對之法。靈魂再度出現裂痕，身上的字形印記也再次亮起了約十分之一秒。
蕭瑟的靈魂劍這次卻毫無反應，仿佛沒有捕捉到任何新信息，對無法吞噬的能量毫無興趣。而沈青雲的靈魂劍，卻開始從她的靈魂深處散發出愈發耀眼的光芒。
沈青雲體內剩餘的源樹脂徹底浮現出來——此刻可以確定，附近已沒有原始古樹。這次他們甚至不必刻意躲避字形的衝擊，任由上千道字形擊中他們，璀璨的能量如同膠水般將二人牢牢凝聚在一起。
當烏爾加擊退敵人、翻身回望時，蕭瑟與沈青雲已然重煥生機，靈魂也再度充滿暖意與活力。
無需多言，黑色食人魔朝他們點了點頭，繼續帶領他們穿越平原。
之後他們又遭遇了五隊這樣的白色惡魔，而且它們的數量一次比一次多。
烏爾加最近擊敗的那一支，足足有三十一隻。
沈青雲和蕭瑟再次陷入持續頓悟的狀態，仿佛重回那棵古樹下，從各個角度貪婪地吸收著海量信息。如今觀看烏爾加與這些惡魔交戰，幾乎沒有蕭瑟認不出的字形。每一次攻擊的落點，他都能在其完成蓄力前精準預判。
然而，蕭瑟自身的印記依舊隻能亮起十分之一秒，這並非他刻意控製，而是一種本能的自動反應。當他嘗試主動激活它們，甚至借用眼前的天體能量模仿那些圖案時，最多也隻能勾勒出一些勉強形似線條與光點的微弱結構。人為壓縮的天體能量，其效果與屏障中使用的能量陣列截然不同……
正當蕭瑟絞儘腦汁、試圖想出新的應對策略時，一聲嘹亮的鷹啼突然劃破長空。他無法確定聲音的來源，它必定來自比自己視野所及更高遠的地方。
與此同時，烏爾加驟然停住腳步，舉起一隻手示意他們停下。
“阿克塞爾發現了一隊外衛……他們通常不會冒險來到這麼遠的地方，最近的據點距離這裡還很遙遠。這要麼是詭異的巧合……要麼，他們早就知道我們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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