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軍早來一日,能防守的空間就大一分。”
“隻要守住外圍,能運走的百姓物資就多一分。”
“我可以承諾,隻要百姓都運走了,可以優先運你們的財寶。”
“拿著雞毛當令箭,我就運我的,你又如何?”
王紹武大笑一聲,拍拍手,門外走進一工人打扮的男子。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那邊的。”
“他們有多恨你們,你們應該知道吧?”
王紹武站起身來,路過書桌,伸手推開窗戶,眺望著碼頭,接著問道:
“百姓知南京未來之事,他們若是知你們運自己財寶,斷了他們的生路,會發生什麼,你們應該也知道吧?”
“何況,長員委也說了,天家皆可殺,這事全國都知道了。”
“而且他老人家可還通電全國,要最後一批撤離,你們先跑了,還帶著財產跑,他老人家會怎麼想?”
“崇禎殉國之時,尚且有王承恩,諸位連太監都不如?”
幾人聞言,一拍桌案,就要開口怒罵。
王紹武毫無懼色,見孔某人緊握茶杯,一臉怒色,笑道:“怎麼,摔杯為號,走廊外埋伏好了刀斧手?”
孔某人貪財怕死,但不傻。
自己確實想殺王紹武,或者說很多人都想殺他。
但不能殺,殺了他被全國唾罵,遺臭萬年都是小事。
主要是,誰殺,誰就要接這個爛攤子。
死守應天,王紹武身無餘財,死就死了。
自己可有地、有錢、有糧還沒花完,未來還要掙更多的錢,可不能死在應天。
“必死之局,王公請命鎮守國都,為天下楷模,吾等怎會做親者痛仇者快之事?”
聞言,王紹武啞然失笑。
還真是一家人,需要之時,他稱我紹武兄。
幾位公子哥倒是更進一步,連王公都喊出來了。
不知道,還以為滿清沒亡呢。
王紹武沒時間和眾人廢話,好話已經說儘了,直接威脅道:
“要麼,發動你們的力量,把川軍運過來!”
“要麼,我借用你們的財寶,招募敢死隊,再把幾位送去當敢死隊長!”
“天家親屬參加敢死隊,我想南京一定能守住。”
王紹武對孔公子露齒一笑,問道:“對吧?”
對你大爺,但孔某人終究是從心了。
心裡一合計,王紹武話雖然說的難聽,但講的也有半分道理。
軍隊早日來,在外線多抵擋幾日,撤退的時間就多幾日。
現在跑是不好跑了,還是踏踏實實把川軍運來。
輪船、火車、小汽車,甚至某人的專屬飛機都派出運兵了。
應天府,江邊碼頭。
大批的民眾站著碼頭,等著登船離開首都,民眾們攜老扶幼,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這時,除了守城的和暫時不能離開的,沒人會說一句:故土難離。
天幕都已經告訴未來會發生什麼,還不跑,不是傻子就是準備當漢奸。
但漢奸哪有那麼好當,你想當,還得看人家瞧不瞧得上。
況且,自王紹武領應天城防之後,整個應天府已經被劃為軍事區。
要麼當個百姓,登船離開。
不離開的,默認補充到敢死隊。
“兒,想好以後往哪兒去嗎?”
一個老大娘問道,兒子低聲道:“說是撤去川蜀,但去了,我準備去長安。”
有這想法的不止一人,以前嘛,還信長員委的鬼話。
但現在嘛,看看後世,再看看現在。
去找誰,還用選嗎?
長員委,看著正在先生陵埋火藥的大批軍隊,手畫十字。
“先生,不是我要炸你,是王紹武啊。”
“阿門。”
王紹武言:這是最後防線,敵軍不占領這裡,就談不上占領應天,而我,將會在這裡,送這群狗娘養的下地獄!
有人出言反對,王紹武來來回回就幾句話:“先生為國家複興,鞠躬儘瘁,死而後已,還會在乎自己屍骨是否完全?”
“他要是得知,自己的屍骨能讓萬千敵軍死亡,指不定多高興呢。”
“什麼,你不同意?”
“那你來守!”
“或者我讓你去當前鋒兵,把敵人擋在外圍,留足時間遷走先生遺體!”
得,真提守城,又沒人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