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問道:“是樣貌絕還是唱腔絕?”
“單看相貌不絕,單聽唱腔也不絕,偏偏兩者相加,就絕了,尤其最後的那句呦喂再加上她的一顰一笑……嘖嘖嘖,恨不能生在後世。”
朱棣打趣道:“那朕把兒媳婦叫來?”
“爹,爺爺怕奶奶,您怕母後,大哥怕大嫂,但不巧,我還真不怕媳婦!”
“那朕真叫了?”
“爹,話說這劉三姐是後世的人物還是……”
朱棣白了漢王一眼,不是不怕嗎?怎麼轉移話題了?
“劉三姐應該是後世的稱呼,原型應當是劉三妹。”
“宋朝王象之的《輿地紀勝》裡有篇《三妹山》記載:劉三妹,春州人,坐於岩石之上,因名。”
“劉三妹,可能是唐朝人,也可能是宋朝人,或者唐宋之間,有小概率是遼朝人……”
朱棣搖搖頭,又否決了最後的小概率事件:“不可能是遼朝,大抵是唐宋或唐宋之間。”
“???”
“唐武德四年,設春州,州治陽春縣,隸屬嶺南道,宋開寶五年撤銷春州,次年複置,大中祥符九年又撤,天禧四年再複置,到了熙寧六年又廢,這一廢就再沒複置。”
“那您先說小概率是遼朝,又否決了是怎麼回事?”
漢王爺嘻嘻哈哈的打趣道:“該不會是你想著遼占宋的土地,卻突然想起嶺南沒有被遼占領吧?”
朱棣手作叩門狀,賞賜了漢王爺久違的父愛,才開口解釋。
“遼朝也設了個春州,在如今奴兒乾都司的泰寧衛。”
“爹,小時候娘不常說您不愛讀書嗎?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不愛和不會是兩碼事,朕讀一遍就會背的東西,何必讀幾遍,尤其是夫子教的那些典籍,甚是無趣。朕喜歡弓馬生活,對兵書、史書、邊疆地理,即便記下了,也要時常翻看,時看時新嘛。”
“嘿嘿,爹,俺和你一樣。”
朱棣狐疑的打量著兒子,“你是在暗示朕什麼嗎?”
“哪能啊,隻是待會希望爹支持我。”
“???”
“大哥和老三,肯定商量著給俺下套,到時候肯定要說規則隻規定誰多誰贏,沒規定是數量還是重量。”
“你是有千裡眼,還是有順風耳?”
“還需要這些?俺還能不了解自己兄弟嗎?”
朱棣突然冷笑道:“所以你剛才送魚,就是在引他們上套?你這兵法倒是用的好。”
“這怎麼能叫引呢,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他們要是不想玩賴,何來下套之說?”
“朕為什麼要幫你呢?”
“爹,您支持他們,我一個人輸,國庫才進賬一萬兩。”
漢王掰著指頭給朱棣算起賬來,“而您支持我,那就是他們三個輸,這就是三萬兩。”
“加之他們輸了不認賬,還試圖鑽漏洞,挑戰規則,一人罰他們一萬兩,這可就是六萬兩。”
朱棣問道:“建議很好,但他們有這麼多錢給嗎?”
“沒錢不要緊,俺可以借給他們,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俺收他們三分利,不過分吧?”
朱棣眼睛放光,像是要把漢王爺身體剖開,看看他肚子是不是像會下金蛋的母雞一樣,肚子裡全是金子。
“你有六萬兩?”
漢王麵對朱棣的眼神,身上冷汗直冒,咽了咽口水,連忙解釋道:“沒有,但是我可以抵押或者賣東西給勳貴們,湊一湊就夠了。”
“反正您將來都要把我封出去的,您賞賜的田地對我也沒多大用了,乾脆賣了換點錢。”
“朕不同意,除非……”
漢王爺福如心至,連忙說道:“利息平分。”
“不,朕要兩成。”
“爹,您要點臉吧,我設套幫您掙錢,我還賣地湊錢,還要想辦法讓他們借我的,到最後我才掙一成,我不成跪著要飯的嗎?”
“是不是覺得很寒磣?”
漢王點點頭,隻聽朱棣又道:“朕還有個不寒磣的方法~”
朱棣拖著尾音,麵對漢王爺求學若渴的目光接著說道:“朕支持他們,判你輸,這樣就不寒磣了。”
“你隻需要出一萬兩,就不需要跪著要飯了。”
漢王爺碎碎念的吐槽道:“這哪是不需要跪著要飯,這是把碗砸了,把手腳打斷,再把嗓子毒啞,讓你要飯都要不到。”
“你說什麼?”
“俺說爹聖明,兩成就兩成。”
......
那一年。
“大學生還真成大白菜啦?國外好像也沒有咱們牛吧?”
“這才多少年的光景,廠裡要是有個初中生,說出去都是倍長臉的事。”
“是啊,咱們廠裡唯一的高中生還是廠長去搶來的,當個金元寶供著勒。”
“搶?”
“嗨,就他一個高中生,幾個廠子都想要,咱們廠長是他們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打架啦?”
“那哪能啊,新社會了,咱們要以德服人,拚酒量,誰贏了誰帶走,咱廠長是東北的,聽說早些年還和老毛子拚過酒,把一群老毛子都喝倒了。”
“你們說這大學生成白菜了是好事還是壞事?”
“壞事,感覺這書白讀了,讀書和不讀書一個樣。”
“老李頭,你這咋一腦袋舊思想,書是給自己讀的,知識裝在腦袋裡是自己的,退一萬步來說,大家都讀了,你沒讀,你不就落後了嗎?”
老李頭辯解道:“我這啥就舊思想了,本來就是嘛,你們沒發現重要的一點嘛,以後大學生不包分配了?”
“你們想想,辛辛苦苦供個大學生,到頭來,和自己乾一樣的活,這乾的還有個啥勁?”
“老李頭,夜校又不收錢,你但凡去上兩堂課,就該知道國家要發展就需要教育民眾,給民眾傳授知識,也該知道不論是當官還是掏大糞都是為祖國做貢獻,更該知道要辯證的看待事物的發展……”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老李頭連忙打斷道:“得得得,您覺悟高,我是個思想落後份子,行了吧?”
老李頭冷哼一聲,扭身往家裡走去。
......
白山黑水省,喜都。
電影製片廠。
編劇喬晃了晃手上的稿紙,問道:“這個劉三姐,不會就是我寫的這個劇本吧?”
導演蘇點點頭:“應該就是了,咱們不是準備拍成戲劇片嘛。”
演員李笑道:“後人都還記得,那咱們這片子肯定拍的很好。”
“行了,那是未來已經拍出來的,咱們可還沒拍出來,後人說不能半場開香檳,咱們場都還沒開,可不能開香檳。”
聞言,眾人大笑。
導演蘇虛壓雙手,“我去找廠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多爭取些支持,爭取比原本曆史上拍的好,去國外溜一圈,咱們也掙外國佬的錢去。”
有人提醒道:“這時節行嗎?可不要犯錯誤。”
編劇喬笑道:“怎麼不行,咱們不是去掙錢的,而是去宣揚文化的。”
聞言,眾人再次大笑。
“哈哈,還得是你們當編劇的,這換個詞感覺是不一樣哈~”
“不過外國佬能聽懂咱們戲曲嗎?”
“要的就是他們聽不懂,到時候咱們就找塊板子,上書八個大字:天幕認證,多次播放。”
“你們想想,他們看不見天幕,現在能看天幕多次播放的電影,還不得搶著來?”
編劇喬再次解釋道。
自己又沒說假話,雖然視頻加起來連三分鐘都沒有,但天幕確實分成四次播放,你就說是不是多次播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