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鹹陽。
“不公平,判決有錯!”叔孫通不知道後世的法律,也不知道具體的規定。
但他知道法律和法家沾邊,彆管後世的法律和法家有沒有關係,我說有,那就有!
“李斯,原來你們法家就是這樣做事的啊?”
“欺負好心人?”
“善良的人就該被欺負嗎?”
李斯扭頭看向莫名其妙拍案而起的叔孫通,恨的牙癢癢,你特麼屬狗的吧?
我們最近合作不是挺愉快的嗎?
不是說好先搞墨家嗎?
這是你先翻臉的!
“艸,叔孫小兒,後世的判決有問題嗎?”
“我在路邊碰見一條野狗,好心投喂一下,恰好你路過,被狗咬了,你找不找我賠?”
李斯也拍案而起,怒視著叔孫通。
你說找我賠,那天幕的判決就沒錯。
你說不找我賠,那我就真的找狗咬你。
辯論,一定不要順著彆人的邏輯走。
對方說法律,你就和他談道德,對方談道德,你就和他講情理。
叔孫通作為儒家優秀辯手,顯然深諳此道。
“一個善良的人,恰好喂養了一個沒人養的動物,而這個十級傷殘的人還是自己踩到貓肚子上才摔倒的,他沒長眼睛嗎?”
“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叔孫通指著天幕:“而且你看看十級傷殘的標準,若按照這種標準,那我還說你剛才拍桌子的聲音大了些,說話的聲音大了些,導致我十級傷殘,要求你賠償我二十五萬金,這合理嗎?”
“我看他就是想鑽法律漏洞,想錢想瘋了。”
叔孫通圖窮匕見,李斯這才明白叔孫通打的什麼主意,原來是想搶製定新法的話語權。
艸,彼其娘之,不是說好兩家合力先搞墨家的嗎?
叔孫通若是知道李斯的想法,肯定要抱著李斯痛哭。
我也想搞墨家啊,但沒辦法,墨家巨子一點機會都不給啊。
搞墨家很好搞,隻需要墨家巨子宣揚墨家的理論就可以。
即便暫時需要墨家製造器具,但功成之日,就是墨家身亡之時。
但墨家巨子是個老狐狸,他不接招啊。
不僅不讓墨家弟子向外宣揚思想,連他們墨家內部都不準再提墨家思想,隻能埋頭造物。
叔孫通也不是沒有嘗試過派出儒家弟子去和墨家弟子辯論,期望在辯論中引導他們說出墨家的思想,但人家不接招啊。
你去辯論,人家就說忙著幫大秦造火器、幫民眾做耕地之物,你總不能讓人家先彆造吧?
後來,叔孫通又派出弟子死纏爛打,一定要辯論一場。
墨家弟子說既然是儒家提出的辯論,那儒家先講自己的論點吧。
儒家弟子剛說完論點,墨家弟子直接躬身行禮認輸。
這能怎麼辦?難道去和墨家比造物?
叔孫通又派人以合作學習的名義去偷師,哪怕就隻偷學一點不重要的也行。
沒想到,人家不僅不藏私,把墨家關於造物的書籍全都給你看,還把關於天幕裡的器物猜想告訴你,大家一起集思廣益。
派了十個人過去,全是跟隨叔孫通多年的弟子。
沒想到,一入墨家深似海,全迷上了。
每天回來,就聚在一起研究造物。
更可氣的是,一提到墨家巨子,十人就要起身,向墨家巨子住的方位躬身行禮。
特麼的,這待遇,自己都沒享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