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範文正公設義莊尚需核粟米出入,況商賈乎?市集爭價如弈棋,勝半子亦是勝,此乃示人以持重守成之態,免市井妄議其奢靡無度耳。”
沈硯清輕笑道:“兄長莫不是因為今日富貴要宴請葷的,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才如此解釋吧?”
顧鬆年輕搖折扇:“非也,其父雖然富了些、好色了些,卻也不是不講理之人,修橋補路、救濟民眾,可稱善人也。”
“那兄長今夜去不去?”
顧鬆年合扇擊掌,“自是要去,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
......
【杭州的事,影響四川了?】
【倒沒有,你看看日曆。】
【???】
【馬上高考了,能有地方唱歌就不錯了,還想要葷的?】
【……】
王富貴起身,看向天幕,“原來後世科舉之時,比我們現在還要嚴厲。”
“待某當了官,定也要學後世,科舉之時,不準青樓開業,免得影響士子。”
“???”
聞言,一眾師兄弟大眼瞪小眼。
淋了雨,就要把彆人的傘都撕爛?
一個月有半個月都在青樓廝混的人,居然能說出如此大義凜然的話?
“嘿嘿,外麵不能玩,家裡能玩嘛。”
“窮士子不能逛青樓,就隻能挑燈夜讀。”
“有錢的士子在家裡夜夜笙歌,成績自然不好。”
“我這可是在做好事,讓窮士子有更高的幾率榜上有名。”
王富貴叉著腰,一副等眾人誇的模樣。
王富貴雖然讀書不行,但歪理挺多,加之此人多金、和善,不似紈絝子弟。
書院內,上到老師、下到打掃衛生的雜役,凡誰有事,他都會幫。
隔三差五,就從外麵酒樓打包宴席,帶給眾人打打牙祭。
用王富貴的話來說:我窮的隻剩下錢了,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
眾人一致評價他為:屏山及時雨,樓山呼保義。
眾人見他叉腰,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自是知曉他等著眾人誇他。
王富貴不賭、不好酒,除了愛逛青樓,也就剩這個愛好了,喜歡聽彆人誇他。
眾人不要錢的好話齊齊往外吐露。
“王兄高見。”
“立德、立功、立言,王兄做到了三不朽。”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王兄差一點點就是聖人了。”
“真的嗎?”王富貴有些欣喜的說道。
“當然啦!”
薛瑄手拿著戒尺,氣的胡須儘抖。
“夫子,我們剛才開玩笑的。”王富貴轉頭看向夫子,尷尬的解釋道。
師兄弟們也連忙起身行禮,護在王富貴身前,幫忙解釋。
薛瑄見狀,師兄弟友愛和睦,心中的火氣消散大半,拍打著戒尺,冷哼一聲道:“彆再拿聖人開玩笑,若有下次……”
“夫子,沒有下次了。”
“嘿嘿,謝謝夫子,今晚您去不去,我給您點十個!”
聞言,師兄弟們愣在原地。
你是個二愣子嗎?
“快跑。”
薛瑄生氣的開口,怒喝道:“閃開,我今天非要打死這個逆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