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我們這是跑哪兒來了?”
霍去病盯著海航圖,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回答道:“反正到倭島範圍了。”
“……”
司馬相如:說了和沒說有區彆嗎?
我也知道到了倭島範圍了,我還看見陸地了。
“先靠岸吧。”
霍去病吩咐司馬相如去傳命,卻聽士兵來報:“大將軍,地上好像有人。”
“好像?”
“離得太遠,看不清楚。”
站在甲板上,右手放在額頭微微彎曲,用來遮擋陽光,霍去病眼睛眯著細細觀察海岸線,有許多黑點在跳動,但看不清楚。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司馬相如負手而立,眼有精光閃動,說道:“是人,他們在跳秦時的戰舞。”
“這麼遠你都看得清?”霍去病驚訝道。
司馬相如捋著胡須,微笑不語。
“這要是用來偷看寡婦洗澡,就不用怕被寡婦看見了。”
“嘶……”司馬相如盯著手裡被扯下的兩根胡須,大哥怎麼不按套路來?
大哥不好奇嗎?
這時候你應該問我為什麼有這麼好的視力,客客氣氣的請教我。
霍去病哼唧一聲,也笑而不語。
想讓我問你,門都沒有,咱們看看誰先憋不出。
我雖然好奇,但我憋的住。
司馬相如瞬間明悟,嘿,你不問,我還不說了,我也憋的住。
“加速前進。”
船靠在岸邊,司馬相如站在甲板上,居高臨下,先用後世語言打招呼。
“吃了嗎?”
下麵有一人手作喇叭狀,身旁老者在他旁邊耳語一聲,他高呼道:“吃了。”
確定他們能看見天幕,司馬相如又用秦時雅言問話。
幾番問答之下,司馬相如側身對霍去病耳語道:“確定了,是秦朝派出尋仙的船隊。”
“活這麼久?”
“才不過八十年。”
司馬相如翻了個白眼,指著下方解釋道:“隻有那個老人是當年出海的童男童女之一,其他的童男童女都死了,剩下的人就是他們的後代。”
“下船,注意戒備。”霍去病吩咐道。
司馬相如笑道:“我還以為你會因為是同胞,便放下戒心。”
霍去病回以白眼。
同胞?
同鄉、同村,乃至同族兄弟都不可信,還同胞。
為將者,未算勝,先慮敗。
古往今來有多少名將就是栽在這些小事上,陰溝裡翻了船。
下船之後,霍去病請老者上前問話。
按禮來說,應當霍去病往前,拜見老人。
但這是域外,還是小心為妙。
萬一自己上前,彆人從袖子裡掏出刀呢?
老者安撫了一下身旁之人,往前而去,站在士兵前麵,雙手平舉,示意他們搜身。
士兵準備搜身,老者以為貴公子會命人停下。
誰知,霍去病對老者笑了笑,卻沒言語。
等士兵搜身完畢,老者近到霍去病身前,嘲笑道:“不知是大漢哪家的貴公子,居然如此怕死?”
“霍去病。”
老者有些狐疑的道:“可是天幕所言大漢之冠軍侯?”
“如果你說的這個冠軍侯,姨夫是大漢皇帝劉徹,姨母是衛皇後,舅舅姓衛諱青的話,那應該是我。”
姨母、舅舅都用了避諱,對皇帝倒是直呼其名。
老者聞言笑道:“果然是冠軍侯當麵,真如天幕所說,頗受大漢皇帝陛下喜愛。”
隨即,老者恭恭敬敬的行禮:“秦時遺民,拜見冠軍侯。”
霍去病連忙起身,將老者扶起。
“老丈在此久侯,可是有事?”
“落葉歸根罷了。”
“不想為大秦報仇?”
“不想。”
“因為打不過?”
老者額頭青筋暴起,這冠軍侯說話,頗討人厭了些。
深吸一口氣,老者搖頭,望著海船,目光裡閃露出回憶之色。
“出海那年,我才三歲,若非幾位年長些的兄長照顧,早已葬身魚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