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躺著的又是誰的家人，誰的兒女。
丁長風站在最前麵，手中拿著熊熊燃燒的火把。
李毅端出一瓶酒雙手奉上。
丁長風紅著眼眶麵對著遠方，將手中的那壺酒輕輕灑在麵前的土地上。
“對不起，是我沒有能力帶你們回來……”
鳳輕歌站在後麵，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好像看到有什麼晶瑩的東西滴落在被酒水浸濕的土地中。
他們每個人都知道，隻要踏上這片土地，那麼過的便是朝不保夕的日子。
所以即便再傷感，他們也隻會一往無前。
灰蒙蒙的天空永遠是這般暗沉。
這裡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有的便是這放眼望去，烏雲壓頂的壓抑。
伴隨著火把落地的聲音。
火光映紅了眾人的麵龐，也照亮了英烈們歸家的路。
“願你們來生一世順遂……”
……
訓練場中，眾人整整齊齊地按隊伍站好，隊長站在前列。
傷員們有了鳳輕歌的丹藥，此時身上的傷也都好了大半。
“東道國已然挑釁我們許久，這次更是膽大妄為地跑到我們的家門口來，這件事情若是沒有預謀，我是不相信的。”
犀利的眸子射向所有人，尤其是到第二隊的時候還停頓了一下。
“但是具體的事情是怎麼樣，或者說有沒有知情人……今日若是不說清楚，想必大家都不會安心。”
徐凱表情有些受傷，想要開口辯解一些什麼，話到嘴邊，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今日之事太過巧合了，所有事情的矛頭都指向他們二隊的人。
最後還是徐凱咬咬牙，直接轉過身麵對著身後長時間並肩作戰的弟兄們。
他眸光從所有人的臉上掃過。
“今日之事確實過於巧合，換作是我們自己人，也會懷疑。”
所有人都定定地看著他，沒有任何人有閃躲的神情。
徐凱很滿意。
“好！既然如此，我們二隊剩餘的三十六人在此立下天道誓言，絕無傷害身邊任何人之心，也並未和外人勾結坑害將軍以及在場的所有人，如何！”
“行！”
三十六人，目視前方，應答鏗鏘有力。
天道誓言的光圈一道道落下，直到最後一人的誓言完畢，現場依舊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天地異象。
也沒有誓言中所說的墮入血海煉獄的鎖鏈。
這一刻徐凱是驕傲的。
他的手下沒有叛徒！
所有人的腰杆空前的筆直。
直到這個時候，鳳輕歌才幽幽開口。
“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有問題。”
她的聲音和旁人相比稍顯稚嫩，卻沒有人覺得她在說大話。
冷霜這時候也開口。
“那個人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存在感，就仿佛是一個透明人一般，讓人總是不經意間便將他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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