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貧尼卻是讓陛下失望了。”
看著那道仿似站立雲海之上的身影，滅絕師太也不清楚，自己心裡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情絲？友情？知己？
又或者，融於一團，複雜難明。
但她始終記得，那一封留書中：
願此世巔峰，能一試姑娘之劍鋒，當為此生大樂也！
此一句，在她腦海之內，回蕩至今。
白夜天並未回首，卻有帶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傳來。
“三花聚頂圓滿！宗師之下，你已無敵當世，何來失望之說？”
身後，滅絕師太臉上一片寧靜，眼中滿是柔和。
手中倚天劍，緩緩出鞘。
“貧尼日觀雲海、夜覽星月，創出一套《攬月劍法》，還請陛下品鑒！”
卻不知何時，白夜天已然轉過了身。
含笑而立，伸手相邀。
“請！”
縱身，揮劍。
仿似即將沉入黑夜的雲海，驟然擠破了黑夜，再次升上天空。
這一劍，卷動了雲海，向著白夜天包裹纏繞而去。
“不錯！”
“單以劍法而論，你已是一代宗師！”
話落，並指點出。
這一指，極儘萬般變幻，卻隱含著一往無前之勢。
不是陸小鳳的《靈犀一指》，又是何來？
指力磨滅了劍氣，倏然而止。
截金斷玉、無物不斬的倚天劍，竟已落在了白夜天兩指之間。
漫天的劍氣雲海，也頓時消失。
滅絕師太怔然地，看著那緊緊夾住絕世劍鋒的雙指。
白夜天雙指一震，倚天劍瞬時飛出數丈，插入巨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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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發怔的滅絕師太，微微笑道：
“看明白了幾分？”
滅絕師太回過神，神情複雜，但還是拱手拜道：
“多謝陛下指點！”
“陛下的指法，變幻萬方，與貧尼的《攬月劍法》多有相通。”
“但指法之精妙，遠在貧尼的劍法之上。”
“不過，陛下剛剛施展的指法，也讓貧尼看到《攬月劍法》的前路。”
白夜天撫手大笑，道：
“哈哈哈哈，好，豔青姑娘你的天資，果然沒讓我失望。”
“你既有此天資，不枉我專程走這一趟，再贈你一場機緣。”
咻！
滅絕師太探手接過。
《探靈訣》！
“三花圓滿，便需引天地靈機入體。”
“隻是，此方世界天地孱弱，靈機稀薄。”
“欲得靈機入體，逆反先天，不亞於大海撈針，純靠機緣。”
“此《探靈訣》，乃是我為探尋天地靈機所創。”
“凡方圓十裡之內若有天地靈機，修行此功者定然有感。”
“不過，此門功法艱澀難修，非天資絕世者，不要輕傳。”
“否則，徒耗精力，反而不利於修煉。”
看向拿著秘籍，神色怔然的滅絕師太，白夜天灑然一笑。
腳步一抬，人便已在數丈之外。
仿似踩著雲霞，飄然而下。
“豔青姑娘，人生苦短，天地無窮，希望下次再見之時，你已入先天之境！”
渺渺之音，自已然昏暗難辨的夜色中傳來。
一身僧袍的滅絕師太，臉上卻是露出從未有過的笑容。
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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