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雲飛!趙瑞趙驍騎親至,還不出來迎接?!”
還未入得廳堂,朱利天的聲音,便已響徹尉所大半之地。
瞧著白夜天毫不在意的神態,他眸中閃過精光,氣勢更加昂揚。
不過,他的聲音的確大。
但是,卻未在廳堂內驚起一點漣漪。
見此狀況,白夜天哪還不明白。
廳堂內那位鳩占鵲巢的雲騎尉丁雲飛,根本沒把自己這個現管上司放在眼裡。
也是,畢竟,自己還不滿六歲。
哪怕有著聖恩,有著皇族身份!
在這些老江湖眼裡,依舊沒有絲毫威懾力。
不過,六歲,意味著不懂事。
也意味著,可以不管不顧地,悶頭亂撞。
誰又能指望一個六歲孩童,能懂得多少人情利害呢?
白夜天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他大步向前,直接踏入廳堂之內。
隻見廳堂內室之中,案桌之後,坐著一位身著華麗勁裝的青年。
他正悠閒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著一把精致佩劍。
身旁還站著幾個,同樣身著皇城司黑紅服裝的下屬。
他們或是在擦拭兵器,或是在低聲交談。
但唯獨,對門口的動靜恍若未聞。
那青年抬眼瞧了瞧白夜天,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喲,這年頭,真是阿貓阿狗都敢冒充我皇城司的人了。”
“而且,還是冒充我皇城司六品驍騎尉!”
“我都不知,是該感慨你膽大包天,還是感慨你年幼無知!”
他說話間,並未起身,一副傲慢無禮的模樣。
話語當中的嘲諷和侮辱,溢於言表。
白夜天卻是毫不為其所動。
目光掃過廳堂內眾人,神色平靜道:
“丁雲飛,這幾年,你把尉所搞得連前一百都進不了,有何麵目在本大人麵前叫囂!”
“我不治你的罪,已經是看在同樣為陛下儘忠的丁一典身上。”
“為了你的顏麵,你是要自行請辭,還是我把你扔出去?。”
丁雲飛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
他身旁的下屬們,也跟著哄笑。
“你說什麼?讓我自行請辭?還要把我扔出去?”
“憑什麼?憑你還長著小黃毛的一張嘴?”
丁雲飛的神情,頓時變得冷厲而凶狠。
“你可知道,這幾年是誰在打理這尉所?”
“還尉所前一百?你該是多麼無知,才能說出這麼無知的話!”
丁雲飛靠坐在椅子上冷笑著,眼中滿是不屑。
白夜天臉色一沉。
“憑我是趙瑞,憑我是這正六品的驍騎尉!”
“也憑我的實力,遠遠強過你!”
他身上的氣勢,陡然攀升。
雖隻是二流修為,但在他霸道絕倫、一往無前的磅礴氣勢下,無形的壓力頓時彌漫開來。
丁雲飛身旁的幾個下屬臉色微變,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
丁雲飛也收起了笑容。
他感受到了白夜天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氣勢,心中泛起一絲不安。
但他仗著自己出身無量劍派,又有伯父照應,哪裡肯輕易示弱!
“哼,無知小兒,大言不慚!”
“你若識相,乖乖回去!”
“這尉所的利益,以後我還能分你一杯羹。否則……”
丁雲飛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否則怎樣?”
白夜天卻是毫不示弱地向前一步,目光緊緊盯著丁雲飛。
“你以為仗著無量劍派和你伯父,就能為所欲為?!”
“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這尉所,我趙瑞要定了!”
丁雲飛猛地站起身來,手中佩劍出鞘,寒光閃爍。
“好啊,那就手底下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