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路,華山腳下。
雲霧繚繞間,陡峭的峰壁如利劍直插雲霄。
白夜天三人下馬登山。
山道崎嶇,尋常人需攀援鐵鏈方能上行。
他們卻如履平地。
喬峰望著險峻山勢,心中暗歎。
轉頭卻見白夜天神色凝重,目光始終盯著雲霧深處的山巔。
“師父,可是找到了陳摶老祖?”
話音剛落,白夜天尚未及回答。
便見百丈之外的淡薄雲霧緩緩散開。
十餘丈高青鬆之上,一位白發白須的老者負手而立。
寬鬆的道袍,在山風中獵獵作響。
他麵容祥和,嘴角微微帶笑。
一雙眼,絲毫不顯蒼老。
眼眸之中,似是藏著浩瀚星河。
平靜的目光掃過白夜天等人,仿佛能看穿他們的一切。
白夜天凝重的眼神,更加凝重。
“大宋樞密使趙瑞,見過陳摶老祖。”
雖然從未謀麵。
但白夜天很確定,眼前這白須白發的老道,就是陳摶老祖無疑。
觀天神眼之下。
那浩瀚廣博的赤色氣息,籠罩華山諸峰。
比之五年前,在少林寺所見慕容龍城,大了百倍不止。
隻是,這如何可能?
未見任何動作,陳摶老祖便到了青鬆之下的石階之上。
仿佛,他從一開始就在那裡一樣。
白夜天三人皆是眼睛眯起。
隻見陳摶老祖一步邁出,便如縮地成寸般。
隻是眨眼,便越過了二三十丈,到了三人之前。
他目光略過喬峰、蕭遠山二人。
看著白夜天,捋須笑道:
“嗬嗬,妙啊,大宋之中竟然出現了你這般人物。”
“生有天人之相,身具龍鳳之姿。”
“妙,極妙!”
陳摶老祖聲音如洪鐘,卻又帶著說不出的柔和。
仿佛山間潺潺流水,浸潤心田。
“今時今日,是大宋哪一年?”
白夜天踏前一步,雙手抱拳道:
“如今是元豐二十七年,也是大宋立國九十六年。”
陳摶老祖舉目四眺,幽幽歎息道:
“修道不知年,歲月無春秋啊。”
隨即看向白夜天道:
“若非你釋放一身氣息,將我自沉睡中驚醒。”
“恐怕我這一覺,還得睡上數十年,方能醒來。”
難怪………
有你這樣的存在,背景故事中,大宋還是在十餘年後被滅。
不過,悟透了《生死符》神功的白夜天。
對陳摶老祖所說,倒是沒什麼懷疑。
“打擾老祖清修,實是有不得已之事,還請老祖見諒。”
陳摶老祖含笑搖頭道:
“無妨無妨。偶爾醒來看看,才不至於最後修成一個無情無性之人。”
“況且,若非大宋遭遇無可抵禦的危機,你也不會前來尋我。”
“不過,以你的地位和實力。”
“大宋之中還能有你無法解決的危機?”
白夜天笑道:
“老祖過譽了。”
“今日來此,是有兩件事。”
“第一件,老祖可還記得遼國蕭紅纓?”
微作回想,陳摶老祖便道:
“記得。那女娃,與你一般天資絕世。”
“當年曾在我麵前立下誓言,終生不入大宋半步。”
“難不成,她違背了誓言?”
白夜天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