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丈外，山巔巨石之上。
有威嚴煞氣之將，冷眼俯瞰著渺小如螻蟻的大宋軍隊。
白夜天彎弓搭箭，他儘皆瞧在眼中。
隻是，眼中滿是不屑冷笑。
兩人之間，足有四百餘丈。
自古以來，天下最強射手，乃西漢李廣。
三十石強弓，古今無二。
亦隻能射出百丈。
四百丈？
哼！嘩眾取寵的小醜而已。
鬆手，流光破空。
卻悄然無聲。
半息後。
眾人才聽得轟隆聲如雷霆，響徹高空。
正是箭矢破空之聲。
聲音響起時，目力絕佳之人便見山巔有血霧灑落。
威嚴煞氣之將，竟是未發一言，便身死魂滅。
箭矢餘力未絕。
射入其後山石之內。
無匹巨力，轟然炸開了山石。
霎時，轟隆之聲，再次響起。
山石滾落，仿如信號。
山穀兩側，煙塵四起。
猙獰巨石，滾滾而下。
摧山倒樹之力，猶如天地之威。
白夜天淡然視之，又是數箭射出。
目中所見的煉氣境高手，儘皆葬身箭下。
他這才收弓，揚聲喊道：
“傳令！攻山！殺敵！”
短短數息。
大帥、將軍，以及軍中一眾高手，俱是被射爆成血雨。
埋伏於山穀兩側，本來以逸待勞的西夏大軍，親眼目睹。
心中之驚恐，再如何也無法抹去。
滿腔戰意，也已消散大半。
士氣已失，群龍無首。
哪怕再占據地利之優勢。
也難是人均養氣境的十萬禁軍對手！
數個時辰，殺聲震天，血染山峰。
白夜天坐鎮穀口，以“觀天神眼”異能，掌控大軍調度。
“報！”
“講！”
“稟樞密使！山穀敵軍已經清理乾淨！”
“斬首二萬三千六百零七！生擒三萬兩千三百一十一！”
“我軍傷亡如何？”
稟報之人，神色頓時一緊，聲音都低了幾分。
“………稟樞密使，我軍，死亡三百七十八，重傷六千二百零六。”
白夜天的臉上，已布滿寒霜。
他倏然怒道：
“這就是你們的本事？！”
“這就是你們交給本使的成績？！”
“十萬兵甲精良、人均養氣境的強軍！”
“麵對統帥陣亡、士氣大失的散兵遊勇，竟然還能有這麼大傷亡！”
“你們告訴本使！”
“你們對不對得起大宋禁軍的榮耀？！”
“對不對得起翹首盼望你們，安然回家的家人？！”
“對不對得起耗費無數資源，培養你們的皇帝陛下？！”
原本因大勝而喜笑顏開的一眾將士，頓時沉默下來。
三問戳心。
瞬間澆滅了他們，剛剛生起的一絲驕矜之意。
實際上，這才是白夜天的真正目的所在。
西夏之中，還有三萬重甲！
那才是他們的真正大敵！
驕矜之意要養，但，還不是現在！
白夜天的怒斥，如重錘砸在每一位將士心頭。
十萬禁軍肅立如鐵，鴉雀無聲。
寒風卷著血腥味掠過穀口，將地上未乾的血跡凝成冰晶。
白夜天掃視著麾下將士，目光如刀。
“養兵千日，是讓你們建功立業！不是讓你們來送死！”
“西夏那三萬重甲，才是真正的獠牙！”
“你們都給本使記住！”
“你們是本使親自訓練出來的最強之軍！”
“是大宋的榮耀！是大宋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