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三刻,內侍捧遺詔而出。
“朕聞之:蓋天下萬物之萌生,靡有不死;死者,天地之理,物之自然,奚可甚哀!當今之世,鹹嘉生而惡死,厚葬以破業,重服以傷生,吾甚不取。且朕既不德,無以佐百姓;今崩,又使重服久臨以罹寒暑之數,哀人父子,傷長老之誌,損其飲食,絕鬼神之祭祀,以重吾不德,謂天下何!朕獲保宗廟,以渺渺之身托於天下君王之上,二十有餘年矣。賴天之靈,社稷之福,方內安寧,靡有兵革。朕既不敏,常懼過行以羞先帝之遺德,惟年之久長,懼於不終。今乃幸以天年得複供養於高廟,其奚哀念之有!其令天下吏民:令到,出臨三日,皆釋服;毋禁取婦、嫁女、祠祀、飲酒、食肉;自當給喪事服臨者,皆無跣;絰帶毋過三寸;毋布車及兵器;毋發民哭臨宮殿中;殿中當臨者,皆以旦夕各十五舉音,禮畢罷;非旦夕臨時,禁毋得擅哭臨;已下棺,服大功十五日,小功十四日,纖七日,釋服。他不在令中者,皆以此令比類從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長陵山川因其故,毋有所改。歸四妃以下至才人。”
穆玉容眼眶紅紅,聲音顫抖:“既然太上皇有此意,皆以之行事。”
“遵命。”
……
顧今朝下葬五日後,王侯皆回自己封地,各大臣複開始上朝。
顧淮琛給顧今朝擬諡號懋,史稱周懋帝,周史儘是溢美之詞。
唐少珩跪在地上:“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你直說便是。”
“臣有意辭官,望陛下恩準。”生怕顧淮琛不答應,唐少珩又接著說,“若陛下有需要城的地方,臣自會回來。”
他知道顧淮琛必定是要攻打西戎的。
“你都這麼說了,朕若是再攔,豈不是太不講情理了?”顧淮琛話鋒一轉,“隻是朕有意於讓你做二皇子的師傅,若是你離京了,朕實在是找不到好的人選。”
這幾個月,顧明安時常出宮去唐少珩府中,隨他習武。他想著顧明安的身體最近也好了不少,也就想讓他做顧明安的師傅。
“臣以為裴將軍可以。”
裴南川如今是側五品,官位再升一些,到正五品,做皇子的師傅也就夠了。
“朕再看一看,你也不要著急。”顧淮琛鬆了口。
……
唐少珩回到府中,雲迢看到他,忙迎上去:“陛下怎麼說。”
“他雖然沒有明著答應,但是我覺得他已經算鬆了口了。”
他畢竟已經認識顧淮琛那麼久了,對於他的想法雖不能說是全部了解,卻也能琢磨五六分。
“那就好。”雲迢彎了彎唇,“那我就放心去找栩姐姐了。”
她們前兩日約好了今日賞雪煮茶。
“去吧。”唐少珩在她額頭吻了一下,“我去裴府看看。”
“好。”
雲迢去了傅府,傅裕寧仍舊是廷尉,顧淮琛不止一次的提過給他升官,可他說自己喜歡做廷尉。
顧淮琛隻能給他賞賜金銀,給他修繕府邸,現在的傅府比之前豪華了不是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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