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良久。
老人還是壓住了發怒的衝動,語氣變得異常平靜。
“多少次了?”
“這些年,他們私下偷了多少名額?”
“這一步步滲透下來,武協早成篩子了吧。”
一段靈魂質問,讓魏延不知道怎麼回應,隻能選擇緘默。
“抱歉,這麼晚的時間,就不打擾魏科長了。”
“誒,宋老師,您······”
“嘟!”
宋崖掐斷電話,長歎一口氣。
失望如同陰雲一般,籠罩著他蒼老的麵龐。
他曾經天真的以為,無論時代如何變化,武者的本質應該是純粹的。
至少他宋崖教出來的學生理應如此。
可現實卻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更糟糕的是,這種事情每年都在發生。
組織不受控製的被腐朽著,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武協最早成立的初衷,就是最大可能的挖掘基層的武道人才。
為將來的危機做人力資源儲備,可現在卻成了某些人攫取權力的工具。
“這些人已經沒有危機感了嗎?”
老者閉目,無奈長歎一口氣。
他目光轉向顯示器旁側一張木質相框,裡麵的照片相當陳舊,有些泛黃褪色。
畫麵中站著一位溫婉的中年婦女,她的長相並不出眾,骨架寬厚。
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很是健康,笑容溫暖和煦,讓人內心安穩。
她的旁邊則倚著一位青年,比她高出了一個頭。
男兒軍裝筆挺,英姿勃發,眉眼間有著婦女的幾分影子,而硬朗的麵部輪廓,則是和老者如出一轍。
老人枯槁的手輕撫照片上的兩人,眼眶不禁開始泛紅。
“雲兒,小海,你們用生命守護的東西,這裡已經沒有了······”
沉吟片刻。
他右手輕點鼠標,毫不猶豫的新建了一個文檔,並命名為——辭職信。
······
羊城,長嶺醫院,306重症監護室。
慘白的燈光照亮整個房間,雙氧水的氣味在空中彌漫。
少女躺在病床上,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她艱難的轉頭望向門口,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似乎就用儘了全力。
門外站著一個神色焦急的青年,他正和麵前的中年醫生討論著什麼,肩膀上的狼頭紋身很是紮眼。
“醫生,還沒有找到配型嗎?”
“醫藥費我會儘快續上,一定要給我妹妹安排手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