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那句話後的我,直接昏倒在了人偶身上。
然而,現在醒了的我,卻不敢睜開眼睛。
回想起昏迷前說的話,我……
好、
好羞恥啊!
如果可以,我甚至想把這段記憶刪除。
我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死閉著眼睛,滿臉通紅,隻感覺耳後根都在發燙。
使勁閉著眼的我,反而對周圍的一切感知都更加敏銳了。
樹枝翻動篝火的劈啪聲鑽進了耳朵裡,引火用的淡淡鬆脂味也能聞到。
大衣蓋在身上,毛領弄得我鼻子發癢,而包紮在頭部的繃帶真的有些緊,勒的頭皮發麻。
右肩……有些僵硬,似乎被什麼固定住了。
這些感知告訴了我一件事,在我昏迷後,人偶並沒有把我甩掉直接走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還幫我包紮……
可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感覺到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有所靠近。
還是那種……很模糊又很遙遠的感覺。
沒有想通的我心裡開始變得磨亂,再三折磨下,最終還是睜開了眼睛。
我的視線下意識搜尋,發現了那個坐在不遠處的身影。
卻不小心對上了他掃過來的視線。
驚得我立刻坐起了身。
“嗬,彆緊張。”他輕飄飄的收回了視線“我可不會對「救命恩人」做什麼。”
這個人還特地在“救命恩人”這四個字加了重音。
好尷尬……
人偶的話又讓我回想起昏迷前做的蠢事。
我強烈克製,才堪堪收回這種快要溢出體內的尷尬。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隻能開始四處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我和他仍舊處在這片地下空間內,由於上方的塌陷,堆積的落石倒是真的形成了一條新的出路。
我昏迷很久,現在天已經暗下來了,得儘快出去和尼古拉他們彙合才行。
動了動右手手臂,我將固定的枝條給取了下來,肩胛骨正在恢複,已經不需要這個了。
整理衣物、檢查完整體受傷情況後,還得等傷口恢複的我,隻能乾坐在原地。
我和他坐在篝火邊,卻沒了曾經的那種安謐的感覺,相反,甚至感覺很是尷尬。
當然,他尷不尷尬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坐在那裡太安靜了。
反正我是真的很尷尬……
現在並不需要繼續執行任務的我們,沒了所謂的「同事」身份,自然也沒有什麼話題可聊。
我隻能閉著嘴巴無聲沉默。
畢竟這算的上是這麼多天以來,我和他再一次的單獨相處。
其他人究竟是怎麼和已經鬨掰了的同伴和好的呢?
原來再一次單獨相處真的會這麼尷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