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著那扇消失在長廊深處的門,似有種什麼被剝離出體外的感覺。
如拐角處的蠟燭,燭台的陰影投射於牆,卻沒有火焰的影子。
燭火持續照明,飄飄渺渺的燃燒著。
他將這種感覺放在心裡輕輕感受,
又忽然想起什麼。
圍巾和外套…還沒拿……
剛想開口,卻覷見對方依舊緊繃的下頜線。
少年乖乖合上嘴巴,繼續縮在對方懷裡,一動也不敢動。
隻能在心裡和它們揮手說再見。
…
……
……
今夜。
醫務室的值班醫生是一位中年人。
排上夜晚值班,除了不能久睡以外,其餘時間都算悠閒。
軍中作息規律,這時候都已熄燈。他隻需讀些讀物、整理資料打發完時間即可。
中年男人為自己泡好了一壺茶,閒適地坐回椅子上,茶剛剛入口。
醫務室的門猛地被人推開。
門口動靜使他放下了茶杯,起身去迎。
看到其中一人的傷勢,中年人露出詫異的神色。衣物上血跡斑斑,最顯眼的是雙手掌心的傷口,血肉模糊的兩個洞,很是猙獰。
怎麼會有受傷的這麼嚴重的人?
抱著傷患的人詢問道:
“持有神之眼的治療者呢?”
醫生明白他的意思。
從傷患雙手掌心的傷就能看出來。皮緣銳利、深部損傷的創口。
這是受了刑的,量刑還不小。
正因如此,才更需要進一步的治療。
但很不巧,今天是他一人值班。
被人抱在懷裡的傷患看出了中年人的猶豫,笑意溫和:
“沒事,不用這麼麻煩,我……”
“瑪利喀斯。”
抱著他的人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讓你開口了嗎?”
白發少年頓時啞火,嘴巴呆呆半張。
中年人瞧了眼另一個少年人的臉色。對方神情尚算平靜,目光卻冷得嚇人,無形的壓迫感隱隱讓人有些後怕。
“現在還有治療者麼?”又強調了一遍。
對上這雙過於安靜的紫色眼眸,中年男人心裡有些忐忑,額頭不禁滲出汗水。
“今晚隻有我一人值班。”他下意識抹了一把額頭,“先為他處理吧,這耽誤不得,過會兒我再喊人來。”
即刻為白發少年做起應急處理。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包紮完全。
不過,倒不用再喊同事過來了。
看著白發少年手臂上那緩慢愈合的傷口,中年人也不由得在心中感到驚奇。
愚人眾內部奇人異士眾多,少年能算一個。
一直站在一旁等候的人注意到他的打量,即刻走了過來,坐到少年身邊,擋住了他想要繼續探究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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