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叛逃者」,繼續演出吧。”
少年想要說些什麼,卻始終無法張開嘴唇。
二人久久地不再言語。
在對視的寂靜之中,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順著血管攀爬,直到填塞胸口、堵住喉嚨。
寬闊大廳內的座鐘忽然響起。
鐘敲響了13次。
千重萬重般敲擊心臟、震蕩靈魂。
少年那銀色的瞳眸,也好似提前看到了自己的命運———以及,與另一個人那命運的彙聚點。
一瞬間,無數關係線索串聯。
致使他跌入於自身所認知的、名為【真相】的深淵中。
“該感謝母親把我保護的太好了麼……”少年自嘲般喃喃道:“是我太過目盲了。”
是他目盲了。
是他看的太少了。
他視野所觸及的邊界是狹隘的。
這片冰雪封存的國度,它真正的黑暗的確被藏於白雪之下。
幕後之人隻不過是在背後輕輕推了他一把,事情的發展就已經變成這樣。
就這麼喜歡看弱者掙紮麼?
這就是他們所期望的?
還是根本無所謂這場戲劇的過程,隻看中結果?
畢竟戲劇尾聲是讓———
「所有人,見證他的死亡。」
但如果他不這麼做……
那死的不就是人偶嗎?!
——開什麼玩笑!!!!
該死……!!
關鍵是……他現在竟然連他們所謂的【計劃】是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麼步步走向自己的結局。
天平的兩端,
皆以另一方為要挾、為砝碼。
不論是所謂的執行官、還是所謂的神之子。
都是砧板上等待被宰割的魚肉罷了。
何等荒謬……
他分不出哪一方更可笑。
倘若多托雷的詭計讓少年覺得荒唐。
那皮耶羅的出現,
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白發少年已經絕望到展露不出任何表情了。他繼續開口,嗓音有短暫的顫抖:
“我不光要繼續演下去,還要演的格外認真……不是嗎?”
“畢竟……戲劇足夠催人淚下才能讓人鼓掌。”
皮耶羅沒有回答少年的詢問。
沉默,等同於默認。
白發少年下意識撫向胸口。
衣物內袋藏有一枚銀色的金屬飾品,那是皮耶羅為自己佩戴過的邪眼。
他想起了曾經的授予儀式、想起曾經的教導、也想起曾經的果茶和軟果糕。
曆曆在目,無比清晰。
這時候的自己……為什麼…要擁有那麼好的記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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