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就像水一般流動。
在半夢半醒間連成不穩固的線條。
景象溟蒙,分成灰黑白三種顏色。
驚雷與意識的狂流交彙,漫天烏雲下的冰川也正在坍方,大塊大塊的冰層隨著雷聲一同落入曠蕩無邊的海麵,似乎把什麼都帶走了。
僅剩些許浮冰仍在頑強地漂浮,零碎不堪的記憶也同它們一起流動。
畫麵冰冷、極寒、蒼白,更是帶著一種刺骨的危險。我感到詫異,因為我不曾去過這樣的地方,它更像是另一個國度的雪景。
令人好奇。
我想要上前,忽然間被人拽住手腕。
“不要過去。”
那道身影模糊又朦朧,聲音卻無比清晰地傳遞過來。
他和我的距離很近,可始終沒有再踏出一步。就好像有一道警示的交界線,無形攔在我和他中間,必須黑白分明。
“那我該去哪裡?”我問他。
他沒有說話,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叮鈴——
回響之聲清脆悠遠。
我不禁抬起頭,尋找鈴聲的方向。
叮鈴——
像是在提醒我歸家。
“我們一起回家吧!”我驚喜萬分、轉頭問他,可麵前空無一人。
叮鈴——
第三次鈴聲響起。
下一秒,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
……
迷迷糊糊再次睜開眼睛。
笑靨明媚的女人正低頭望著我。
“來,跟著我說,「三二一,一二三,啊啊——」,快一點。”
“三…二一……一二三……啊啊——”
我下意識跟著念,又猛然意識到了什麼一骨碌坐起。
“!宮司大人!”
“哦?不錯嘛,至少還能認清人。”女人依舊笑靨明媚,她笑著感歎:“哎呀,把你給撈回來,可是費了我不少功夫呢…”
“宮司大人,我……!”我下意識用手撫向胸口,想要張口詢問。
染有丹櫻粉色的一根手指抵在我的唇前,示意我不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