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璽看了他一眼，又抬眸去看小聲背書，嘴巴翕動的沈孜孜。
轉頭看向那些還在八卦的同學，砰一聲將書摔了，巨響中飽含著警告意味。
議論聲消散。
盛璽重新捧起書本，眉眼莊重認真，鴉羽般的睫毛輕顫，吐出的鼻息淺淺，光從他臉上的棱角灑下，猶如靜立的神子雕像。
陳峰眉頭扭扭，也拿起書看了起來，知識沒看進去，權當凹造型了。
身為盛璽的好朋友，外形條件和大腦知識儲備，他都不能輸！
陳峰頭一次有了念書的想法。
放學，班級同學互相打招呼，先後腳走。
留下的李向上盛璽準備念書，陳峰也湊了過來，拿本書期期艾艾，扭扭捏捏。
李向上說：“哥們，你跟盛璽並肩作戰的樣子太帥了，邀請你一起學習？”
陳峰一屁股坐在李向上身邊，“朋友，好眼光啊，一起念，北大清華我已經想好去北大了！”
盛璽聽完一愣，無言抿唇。
“孜孜快走啊，回家裡還得連麥刷題呢！”鐘筱躍開卷第一人。
“好。”沈孜孜應了一聲，回頭看向菜雞三人組。
眸光輕輕落在盛璽身上，又飄渺地抽離，好似她從未關注他一樣。
輕緩的腳步聲離開，李向上一邊圈重點，一邊對盛璽擠眉弄眼。
“咱可是一起打過一架的好朋友了，馬上就要小測驗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機會讓你跟沈孜孜表白的。”
盛璽下眼瞼小痣散漫，輕勾唇笑，慵懶地似從喉嚨裡擠出含糊的話。
“誰跟你說我要表白了？”
“這題我會！”陳峰舉手，眼睛亮晶晶地，轉頭就要跟李向上八卦。
盛璽抬起長腿，警告地踢了一下陳峰坐著的凳子，“腦子不聰明，嘴巴也不想要了？”
知道他對上沈孜孜的事就容易敏感生氣，陳峰舉手投降，搞怪的用手在嘴邊做拉鏈拉上的動作。
李向上一頭霧水。
盛璽看笑，執起筆，將李向上圈出來的重點記下來，套入公式開始解題。
陳峰是後來的，加不進去，李向上和盛璽就等著他一起。
小測驗這天。
班裡掀起了討論的熱潮。
“來了來了，小測驗它來了！”
“真好奇盛璽會對沈孜孜說什麼！”
“哎呀，反正不可能是教我學習這四個字。”
“臣附議。”
“你附議鬼呢，太子在這，他沒有冊封，誰敢自稱王侯將相？”
“你咋這麼多戲？”
“毛病，小測驗來了有什麼可高興的，考好了無事發生，考不好皮帶肉絲，錢包縮水，都說不聰明就多念書，就是不聽。”
鐘筱躍翻白眼，為這群吃瓜群眾的躁動感到無語。
沈孜孜：“附議。”
鐘筱躍：“？？？”
她抓起沈孜孜的肩膀，“不是啊，孜孜，太子妃不會說附議！”
沈孜孜點頭，手指摳了扣橡皮擦，鐘筱躍掃到，一把握住她的手，“你彆太明顯。”
沈孜孜鬆開手，打算光明正大轉頭去看，鐘筱躍一把撐住她的頭，不準她看盛璽。
“你清醒一點，不要為之後的告白失去理智！”
沈孜孜唔了一聲：“我就是看看他筆有沒有帶充足，緊不緊張，名字會不會寫漏。”
鐘筱躍說：“這麼期待被告白？”
沈孜孜衝她眯眼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一整天，各科都展開了小測驗。
一整天，沈孜孜每節課都會不小心掉點東西。
最後一節課。
老師將試卷收上去，厚沉被字跡浸染發皺的試卷，被放在講台上顛了顛。
“好了，明天就是十月一號了，學校通知放一個星期的假。”
老師話還沒有說完，班級裡就傳來喔喔喔猴子怪叫。
老師笑開：“希望你們假期玩的開心，保護好自己人身安全，不要玩的太瘋，記住，你們回學校的第一節課，必是老師們給你們公布測驗成績。”
“老師在這裡對大家說一聲國慶快樂，下課！”
喔喔喔猴子怪叫，像是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被放出來那一刻，迸發的喜悅，無窮的自由，激動人心。
“我自由了！”
“誰也不能阻擋我，我要在假期裡打遊戲吃零食，勢必要長胖十斤！”
“我家裡去旅遊，各種寺廟全款拿下，拜佛！就拜文曲星！”
鐘筱躍有些蔫嗒嗒得：“七天的自由，來的太突然，我竟然有種不真實感。”
沈孜孜伸手摸摸她的頭，“還是題目練的太少。”
“那你準備這七天乾嘛？”
“先早起看一下樓下的花草，吃完飯刷題，晚上出門跑步，睡前睹物思知識。”
鐘筱躍頭暈乎乎：“好高深，簡單的翻譯一下。”
沈孜孜這次倒是沒避諱，隱隱地還有些衝動。
“早起看盛璽，吃完飯刷題，晚上出門跑步看能不能碰見盛璽，睡前打開窗戶看盛璽。”
鐘筱躍：“變態啊！”
她死死捂住沈孜孜的嘴，“你真是個小變態啊，還說不喜歡盛璽。”
沈孜孜眉眼彎了彎，過分甜美，“不喜歡。”
鐘筱躍看她眼裡四散的明亮的光，嘖了一聲，“說的我真的差點信了。”
她揉著沈孜孜的馬尾，“小變態，是什麼給你了勇氣，這麼橫衝直撞，不怕撞到頭嗎？””
沈孜孜笑地如冬日裡盛開的花，極致的美分外耀眼，動人心魄，“我生日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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