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常務副市張文海，在對付華耀公司的事，馬向東其實知道。
按照分工，這個並不歸他管。
老馬也隻是派人，給張文海遞了句話：打壓華耀公司可以，不要影響奉天的稅收。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對方，不要將華耀公司趕儘殺絕。
隻是他也沒想到，居然在這種局麵下，見到了陳卓。
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鬼鬼祟祟的兒子，馬向東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自己第一次被老師請到學校，竟然是這個原因。
臭小子，你可夠坑爹的。
連同學的錢都騙……賺！
這要是傳到市裡，老馬家的臉，不是都讓你丟儘了。
幸好，十一班的祝老師保證，這件事隻有小範圍的人知道。
絕對不會外泄。
馬向東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貴為奉天市裡的一把手，麵對兒子班主任時，表現得跟一個普通家長沒什麼兩樣。
陳卓冷眼旁觀，暗暗點頭。
從細節上能看得出來，老馬跟張文海不是一路人。
既然如此，不給那家夥上點眼藥，就不是我的性格。
陳卓若無其事的，跟馬向東隨便聊了幾句。
談話間，有意無意說起了這幾個月，華耀山泉的銷售數據。
雖然隻是一部分公開可查的，卻足以令馬向東震驚。
一瓶小小的飲用水，竟然有如此大的利潤？
能夠引起阿美莉卡可樂的警覺和打壓，這不能不說明一些問題。
狗東西張文海，你這是趕走了一位財神爺啊。
馬向東現在有些懊悔，自己拘泥於規則，沒有儘早的介入這件事。
“小陳同學，聽說華耀公司有意搬遷到鬆江省的白城市？”
陳卓聳了聳肩膀，滿臉苦澀：
“馬叔，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新來的張市說，以前華耀公司注冊資料是外資，現在的企業屬性改變了，再占那麼大的廠區，有些不合適……”
馬向東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慚愧。
張文海趕走華耀公司，他是知道的。
老馬當時沒有出手。
對方用的理由冠冕堂皇，華耀公司的性質，確實是從外資變成了本地企業。
他覺得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跟張文海撕破臉沒有必要。
現在卻不同了。
這分明是一隻，馬上就能下金蛋的母雞。
難怪，彭立國那家夥會親自從白城跑過來。
不行，絕對不能在自己的任期之內，放走華耀公司。
要不然，我姓馬的豈不是要淪為笑話。
如此有眼無珠，想要繼續往上走，基本上沒可能。
“小陳同學，你這是亂彈琴，市裡隻說華耀公司的性質有變更，並沒有逼著你搬走嘛……
這樣，先暫停那邊的動作，這件事市裡開會再研究研究……”
上眼藥成功。
陳卓抑製住心裡的驚喜，委屈巴巴的道：
“馬叔，還是算了，華耀公司搬遷到白城，還能節省一筆運輸成本……”
馬向東氣笑了。
小兔崽子，跟我玩兒以退為進呢。
自己明明能看破他的套路，卻沒法說破。
主動權現在在人家手中。
“小陳同學，你這是因小失大，白城怎麼能跟奉天相比，這裡可是東三省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