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狼狽,她本該喜悅,可是心就不受控難受。
她乾脆的埋下頭,努力驅散不明的情緒。
因為當事人進醫院,她成了凶手。
她自嘲而笑,傅霆琛還真是她的克星,暈的真是時候。
暴怒的禁錮她,折騰她,精力旺盛,整整耽誤她那麼久,都虎虎生威,警察一來就不行。
早不暈,晚不暈,偏偏在警察問話時暈倒。
真是可笑。
她被關進拘留所,蜷縮在牆角,埋在雙臂間,身體在顫抖,恐懼讓她渾身難受,沁出陣陣冷汗。
冷言梟醒來時,望著陌生的地方,摸出身上的手機,撥打電話:“幫我查下沈澐寒,現在是什麼情況,儘快。”
冷言梟沒想到,傅霆琛身邊的人那麼厲害,兩個他能對付,但四個一起,他不是對手。
這些年,傅霆琛經曆什麼,才會培養出那麼厲害的人。
周南安半夜被逮到醫院,望著半死不活,奄奄一息,進氣多,出氣少,他難以置信的望著被血液浸濕的床單。
他來不及多想,就進行急救。
蒲寒琛一直都波瀾不驚,此刻也有些慌亂,眉心緊擰著。
傅霆琛不是還沒醒,怎麼會被警察送進醫院。
冷言梟輕推開拘留所的門,望著昏暗的房間,四處都是封閉的,沒有一絲光亮,推開門時,才有點光亮撒在房間。
望著蜷縮在角落的沈澐寒,他沒發出任何的聲音走到她身邊,想到她在監獄的那段經曆,似風卷沙過境,劃過眼睛,卷起淚意,冷言梟單膝跪在她麵前:“沈澐寒,彆怕。”
“我來了,我會在這裡陪著你。”
一直在發顫,困在恐懼牢籠裡的沈澐寒,難以置信的抬頭,顫著聲:“冷言梟,對不起。”
“傅霆琛有為難你嗎?”
冷言梟望著她眼裡的擔憂,明明害怕的要命,還在擔心她,他嗓音暗啞:“我沒事,他沒傷害我。”
這是他最大膽的一次,沒有避諱的握住她顫抖的手。
望著她手上的血,他心裡的慌亂蔓延:“你受傷了。”
沈澐寒很恐懼監獄,她渾身發涼,沒辦法平靜下來,但她還是很認真的集中注意力,聽到他的關心,她沉啞道:“這不是我的血。”
冷言梟抬手擦掉她額頭的冷汗,她的頭發都被汗水浸濕,黏在臉上,蒼白的臉,濕潤的頭發,宛若下一瞬間就會像琉璃般碎掉,他慶幸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沈澐寒暫時還出不去,傅霆琛現在生死未卜,而沈澐寒是第一嫌疑人,他的勢力不在a市,沒辦法保釋她出去,看到她害怕他無能為力,隻能在這裡陪著她。
她堅強和隱忍讓人十分心疼,冷言梟聲音輕緩,繾綣溫柔:“你彆怕,我會一直在這裡陪你,等你從這裡離開。”
冷言梟怕她又拒他千裡之外,將他推開,說道:“彆趕我離開,我不會有事,相信我。”
沈澐寒心裡發寒的懼怕和冰冷,她努力的找回些意識,剛想要讓他回去,她沒事。
傅霆琛不是她傷的,隻要傅霆琛醒來,她就可以離開,還未開口,已經被一句話堵住,她拒絕的話還堵在喉間。
可即便冷言梟陪著她,日積月累的恐懼還是將她吞噬,她還是在發抖,活在荒蕪,沒有安全感。
冷言梟察覺到她冰涼的手在顫抖,她努力粉飾她的慌亂,保持著平靜,但身體還是出賣了她。
她對監獄就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