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琛驟然看向他,唇微張,慢慢的才翕動,聲音乾啞:“你的意思是她的身體各項指標都呈現衰弱下降的趨勢。”
看到他猩紅的眼眸,周南安知道他抬手覆在眉眼間是為什麼了。
周南安也希望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沈澐寒一如當初,無病無災。
沒有活在仇恨。
一切都沒發生,他們的孩子已經在上幼兒園,可是造化弄人,已經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簡單的來說就是這個意思。”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湧上心頭,心臟絞痛的窒息,從未有過的感覺,卻讓他比接近死亡時還要恐懼,比被刀沒入身體還要痛。
沈澐寒她的身體情況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事。
周南安看著他冷峻的麵容,沒有再說話,陪著他站在陽台,等到天邊泛亮,夜晚的霓虹燈撤出。
傅霆琛不知怎麼回事,走到房門前,卻踟躕了,始終不敢推開眼前的這扇門。
見他愣著,手就懸在半空,遲遲未落在門把手上,周南安搖搖頭,把他掀到一邊,推開門,把人推了進去,動作一氣嗬成。
該扭捏時不扭捏,不該扭捏時扭捏。
真是笨死了。
被推進來的傅霆琛,沒有挪動腳步,看著床的方向,見她依舊如他離開時的睡姿,隻是衣服已經換了。
他站在門邊許久,還是提步朝著病床走去。
看著她,心裡湧上酸澀,竟沒有勇氣麵對她。
好在她又繼續睡了過去。
傅霆琛懸著的心,才沒那麼緊繃。
他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沈澐寒的睡眠很淺,被他剛抱在懷裡,就醒了過來,滿是冷意:“你乾嘛。”
傅霆琛沒預料到她會醒的那麼快,雖然有些心慌,但還算鎮定:“你打算繼續住下去。”
沈澐寒冷聲道:“放開我,我自己走。”
“你沒鞋子,打算穿醫院的嗎?”
“南安醫院的拖鞋很貴,需要付費。”
沈澐寒掃視一圈都沒見房間有鞋子,這才直視著抱她的男人,問道:“我的鞋子呢?”
見她固執的要找鞋子,傅霆琛淡然道:“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幫你盯著鞋子的。”
“你放我下來。”
“赤腳走?”
“不可以嗎?”
傅霆琛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徑直抱著她走,任憑她怎麼掙紮都沒用,全程傅霆琛沒說一句話。
直到被傅霆琛塞到車上,她想要打開車門上車,可是已經被鎖緊,她黛眉緊凝:“你要帶我去哪裡。”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