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痛意蝕骨,跟在監獄裡那時一模一樣。
說她懦弱也好……怎樣都好,她實在是難以忍受。
在她快要暈過去之際,沾上藥劃過她肌膚的傷口,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的痛。
反反複複,她咬著牙也無法忍受的痛意。
見沈澐寒身體猛然向前,撞在匕首上,伯爵菲普斯趕緊歪了匕首,臉色陰翳:“媽的,你故意的?”
“算計我?”
活了三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算計。
伯爵菲普斯扔掉抽出來的匕首,扔到一旁:“他來了。”
“小廢物,我們來日方長。”
“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說著伯爵菲普斯和下屬說了幾句話,就頭也回的離開。
束縛著沈澐寒的繩子被解開,倒在地上,她再也撐不住了。
伯爵菲普斯抱著滿身是血的沈澐寒站在四樓,望著滿池的血水,臉上露出變態的笑意。
垂眸望著懷裡滿身是血,臉色蒼白,沾著血漬的沈澐寒,偏頭看向一旁許晴苒:“你猜猜,小廢物在裡麵泡著,能等到傅霆琛嗎?”
許晴苒看著他懷裡宛若沒有生氣的沈澐寒,黛眉緊凝,不忍的收回目光。
“覺得很悲哀。”
伯爵菲普斯看似在征詢她的看法,實則是在訓化她,讓她變成和他一樣,把人當做獵物,享受著他們痛苦時的快感,警告意味十分明顯:“同情心不可取。”
和他待在一起那麼久,許晴苒如何不明白他的秉性和這句話的弦外之音:“不是同情,隻是憐憫,同為女人的憐憫。”
邃然視線避開她懷裡的沈澐寒,仰頭望著她,神色複雜:“你這樣,如若有一天,傅霆琛查到你,要你死,你又當如何?”
“你在擔心我,還是當心你失去了我這座可以穩靠的大山?”
收回視線,望著遠處的燈光,啞聲道:“都有。”
隨著她的問題,伯爵菲普斯問道:“傅霆琛查到我,抓住我,如若我死了,你會同我一起死,還是另謀出路,和我撇清關係。”
許晴苒不答反問:“你希望我如何?”
“陪你死,還是另謀出路。”
伯爵菲普斯沒在和她繞,目光深邃的望著她,帶著命令般的語氣:“我要一個答案。”
沒敢看他的眼神,許晴苒揉了揉鼻子,輕呼了一口氣,緩了緩許久:“我想活下去,我跟著你的初衷,不就是想要活下去嗎?”
伯爵菲普斯幽邃的眼眸盯了她許久,驀然輕笑,讚歎道:“果然夠狼心狗肺,不過我喜歡,這才是我教出來的人。”
許晴苒勾了勾唇,扶著欄杆的手微不可察的收緊。
“我已經那麼狼心狗肺了,不考慮在傅霆琛查到之時,先殺了我。”
“不然留著我……很礙你的眼。”
伯爵菲普斯收回目光,望向下方的血池,聲音低了許多:“暫時還舍不得,還沒玩膩。”
許晴苒頓了一下,喉嚨輕滾,幽然道:“沒玩膩?我這軀體就值得你那麼沉迷,我還要感謝這副身體,不然我現在已經是具冰冷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