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寒琛坐在台階上,抓耳撓腮,十分煩躁。
他也沒想到去逼問一趟,苦惱的是自己。
蒲寒琛現在不僅煩,而且很糾結:“我該怎麼跟他說?”
“他真的會瘋的,他已經讓實驗室的人開始研究一種讓死人變活的藥。”
“但怎麼可能研究出這種藥,那就是活死人而已。”
“一具屍體,保持身體不腐化,讓她睜著眼睛,這有什麼用,根本沒思想。”
聽到蒲寒琛的話,裴宴卿驚駭的看著他,滿是質疑:“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霆琛怎麼從不相信這些的?”
彆說裴宴卿不信,就連他親耳聽到的時候,也是難以相信,他消化了許久才勉強接受:“我也不相信,可是這就是真的。”
傅霆琛一直以來就相信這些荒謬的東西,可是現在他的做法,全部都是違背天地的運行法則。
死人就是死人,身體器官都死了,還怎麼活。
蒲寒琛求救的看向裴宴卿,希望他能出出主意:“所以該怎麼辦,到時間他一定會打電話,會追問的。”
裴宴卿靠在一旁,對此事也是束手無策。
他也沒想到傅霆琛有如此瘋狂的舉動。
他也不知道該怎樣組織語言去跟現在空的沒有靈魂般的傅霆琛說。
靠在一旁,裴宴卿突然想到一直瞞著傅霆琛的周南安,提議道:“去找南安,把南安那套說辭簡化說給他聽,才更具有說服力。”
傅霆琛沒那麼好糊弄,蒲寒琛擔心被識破:“萬一他不信,怎麼辦?”
蒲寒琛跟著傅霆琛許多年,做事傅霆琛從來都不過問,裴宴卿堅定道:“他對你的話深信不疑,一般不會懷疑。”
蒲寒琛思忖了一下,這個提議是當前唯一,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當即聯係周南安,去找他。
傅霆琛得到允許,換了一身衣服進入到病房。
他們的距離並不長,可是他卻像走了一個世紀般漫長,來到病床前,跪在床邊。
想要觸碰她的臉頰,卻又懼怕的手回來,把手伸進被子,暖了暖手,才敢小心翼翼的去觸碰她的手,牽著放在掌心,輕輕地握住。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龐。
望著她,就想到把她從血池裡抱出來了時,她的身體沒有一點溫度,那瞬間巨大的恐懼向他襲來。
害怕沒有溫度的她,抱在懷裡,他甚至不敢探她的呼吸,不敢去聽她心臟的地方。
原來他在意她,害怕他離去。
從她從醫院頂樓跳下來的那次,他就該明白的,他懼怕生命裡沒沈澐寒。
靠在她手邊,聲音又沉又啞:“沈澐寒,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帶你離開這裡。”
他沉靄的黑眸裡,沁著淚水,驀然滑落,落在沈澐寒的手背洇染而開,嗓音沉重的似千般巨石:“去一個新的地方,忘了這裡的一切。”
在國的十多天,他常常的重複著同一個夢,每次都會驚醒,再也無法入睡。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越來越慌。
宛若那個就是現實。
在雪天,沈澐寒永遠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