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澐寒本想拒絕,她不想與傅霆琛待在一起,可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蕭念安那張稚嫩的臉龐,她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等到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傅霆琛站起身,看著她,關心的叮囑道:“天氣寒涼,多穿點衣服,等會雪比這還要大些。”
沈澐寒愣愣,腦子驟然變得遲鈍了些許,傅霆琛話語落,她拒絕的話想被塞住,怎麼都說不出口,她在去陪那個孩子與不與傅霆琛相處中糾結著。
最終,沈澐寒還是上樓換了衣服,等她下來,看到站在玄關處的傅霆琛,倏然恍惚的停住腳步。
曾幾何時,她所期待的,實現了,她心中卻再無竊喜,隻有悵然的悲。
垂下眸,她如無其事的向著門邊走去,到了玄關處,彎腰穿著鞋子。
站起身,往外走時,傅霆琛拉住她:“把圍巾圍著,手套帶著。”
沈澐寒看著他拿著的手套和圍巾,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才發現圍巾被她落在衣帽間的沙發上,忘記圍,她畏寒,沒有矯情,但讓傅霆琛給她圍,她沒辦法接受,她伸手去拿他手裡的圍巾,淡聲道:“我自己來吧。”
傅霆琛避開她伸過來的手,看著她包著紗布的手:“你的手還需要二次包紮嗎?”
沈澐寒看向自己的左手,沉默片刻道:“讓林姨來幫我圍。”
傅霆琛朝著她靠近,傾身為她戴圍巾時,輕言慢語道:“林姨剛離開,我不會吃了你,你不用如此拘謹,就簡單的圍下圍巾,你可以當成商場的工作人員為你試戴。”
沈澐寒抿了抿唇,放緩了呼吸頻率,他身上的氣息多年來一直未變,讓她清冷的眼眸中有了微漾的漣漪波瀾。
沈澐寒本能的忽視掉這種情感,她會因為波動內心不平靜而感到害怕。
看著沈澐寒穿的毛衣依然是許淮芷送的,傅霆琛給它說道:“衣服會有人送來,你自己選,不需要的就讓林姨讓人清理掉。”
傅霆琛沒為人挑過衣服,他自己的也都是訂做的,因此不懂女孩子喜歡什麼樣的。
沈澐寒現在穿的衣服,與從前有了很大的區彆。
蕭熠錚的父母拉著蕭念安在門口等著,看到沈澐寒時,他的眼睛閃過驚喜,沒有任何掩飾:“奶奶,我想過去牽姐姐。”
蕭熠錚的母親安婉清看到沈澐寒時,是心驚,她瘦了許多,臉上也沒了以前麵若桃紅的紅潤,滿是弱柳扶風之姿,跟書中的林黛玉似的。
看著傅霆琛時,安婉清沒把話問出口。
安婉清眼神複雜的落在傅霆琛和沈澐寒身上,多般配的一對,真是造化弄人。
垂眸看向蕭念安時,安婉清斂去眼底的惋惜,溫和慈愛:“去吧。”
傅霆琛看了一眼帶著欣喜牽著沈澐寒的蕭念安,走到安婉清他們麵前,打了招呼:“伯父伯母麻煩你們了。”
“這有什麼,你清閒了,帶她來家裡坐坐。”
傅霆琛轉身朝著沈澐寒看去:“嗯,清閒了,我帶她來。”
沈澐寒現在變得孤僻,喜靜,總喜歡一個人待著,發呆都能一整天,這樣下去,對她身體身體很不好,人也會變得抑鬱,他也想讓她多接觸一些人。
“伯父伯母,改天再來看你們。”
“嗯,雪天路滑,開車小心些,注意安全。”
安婉清等到他們的車離開視野,才惋惜的開口:“多般配,怎麼就會如此呢。”
“彆那麼多愁善感,都起皺紋了。”
安婉清沒好氣的拍開丈夫的手,嬌怒道:“你少來,你才長皺紋。”
“嗯,我長皺紋,夫人永遠十八歲。”
“少操心些,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命中有這一劫。”
“你不是相信科學嗎?怎麼還相信這句話了。”
“命由天定,這可不是迷信,這是自然法則。”
安婉清當然知道,隻是他們年紀輕輕,就經曆了如此多,一時替他們感慨和惋惜。
想到傅霆琛的遭遇,安婉清希望傅霆琛能有一個好的歸宿,心裡拎得清,卻還是懷有期待的看向蕭振鴻:“你說他們最後能在一起嗎?”
蕭振鴻搖了搖頭,反問:“換做你,你還會繼續下去嗎?”
“老婆,你何時這般自欺欺人了?”
安婉清感慨著:“隻是有些惋惜,好好的,怎麼就走錯路了。”
“霆琛的幸福毀在家人手裡,他長大的環境,壓根就沒有情感這一說,他壓根就不懂感情,不懂如何去愛人,沈澐寒是驕陽,但在熾熱的驕陽也會西沉落幕。”
“比起霆琛,我更加同情沈澐寒,現在的沈澐寒,與從前那個女孩,完全不一樣,如若不是見過她自信,熾熱,明媚,誰會相信這個麵前這個清冷的沈澐寒就是曾經的女孩。”
安婉清沉默了一會兒,輕歎了一口氣,她何嘗不知,以前的沈澐寒她也見過。
氣質一點都不輸世家小姐,甚至是略勝一籌,安婉清特彆喜歡是身上身上的韌勁,不因身份自卑,努力做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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