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原本還算和諧的氛圍瞬間凝滯。許娜臉上的笑容僵住,李軒更是直接傻了眼,他用力捂住額頭,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今天吃錯藥了?!
「小沐!」李軒低喝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李沐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小臉漲得通紅,卻依然倔強地躲在李軒身後,不肯認錯。
許娜見狀,趕緊打圓場,她伸手摸了摸李沐的頭,語氣溫柔地勸道:「小沐啊,你哥隻是成家了,又不是不要你了,你乾嘛這麼說?」
李沐沒說話,隻是從李軒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蘇雪瑤,眼神裡充滿了敵意。蘇雪瑤也不甘示弱,毫不避諱地迎上李沐的目光,兩人之間,仿佛有劈裡啪啦的火花在閃爍。
蘇雪瑤微微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你這是在挑戰我的權威?」
李沐一聽這話,頓時炸毛了,「誰挑戰你權威了!我就是……」她頓了頓,似乎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反駁蘇雪瑤,最後隻能氣鼓鼓地嘟囔了一句,「我就是不喜歡你!」
「哦?不喜歡我?」蘇雪瑤饒有興致地重複了一遍李沐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那你說說,我哪裡讓你不滿意了?」
李沐被蘇雪瑤這突如其來的反問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太霸道了!」
「霸道?」蘇雪瑤輕笑一聲,「我霸道,難道你哥就不霸道嗎?他對你,可比我霸道多了。」
李沐小臉一紅,不服氣地反駁道:「我哥那是關心我!才不是霸道!」
「關心?」蘇雪瑤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那我對你,就不是關心了?」她說著,走到李沐麵前,彎下腰,與她平視,「小丫頭,我告訴你,以後,你哥就是我的人了,你要是敢欺負他,我可不會放過你!」
李沐被蘇雪瑤的氣勢震懾住了,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李軒。
李軒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李沐拉到自己身邊,柔聲說道:「小沐,彆胡鬨了。」
李沐委屈地撅起小嘴,「哥,你……」
「好了好了,」許娜趕緊打斷李沐的話,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先進去吧。」
蘇雪瑤也站直了身子,淡淡地開口道:「我去書房處理一些文件。」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客廳。
李軒看著蘇雪瑤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一臉委屈的李沐,心中五味雜陳。他揉了揉李沐的頭發,輕聲說道:「小沐,聽話,以後不要再對雪瑤無禮了。」
李沐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但眼神裡依然帶著一絲不服氣。
李軒看著氣氛稍微緩和了些,輕舒一口氣,轉身走向廚房。「我來做飯吧。」
許娜也跟著進了廚房,「我來幫你。」李沐則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滑動,眼睛卻時不時地飄向書房的方向,仿佛要盯出一個洞來。
廚房裡,李軒熟練地處理著食材,刀鋒在菜板上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許娜在一旁擇菜,洗菜,母子倆配合默契,氣氛溫馨。
「小軒,」許娜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這次的行動……怎麼會派你去?」
李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自嘲地笑了笑,「大概是因為我笨吧。」
許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胡說,我的兒子才不笨!」她看著李軒認真做飯的側臉,眼神裡充滿了溫柔和驕傲。
李軒笑了笑,「也就您這麼說了。」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低沉,「不過……這些年,辛苦你了,媽。」
簡單的一句話,卻像一顆石子,在許娜平靜的心湖中激起層層漣漪。丈夫的早逝,迫使她不得不早起貪黑地出早妝晚妝,奔波於各個劇組,隻為維持這個家。李軒從小就異常懂事,在她常常不在家的日子裡,不僅要照顧年幼的妹妹,還要去校外打工補貼家用。如今,他長大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可那些辛酸的往事,依然像一根刺,紮在許娜的心頭。
淚水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許娜捂著嘴,肩膀微微顫抖,哽咽著說道:「對不起……我沒有給你一個好的童年……」
李軒放下手中的菜刀,輕輕地拍著許娜的肩膀,溫柔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心疼,「媽,您做的很好了,我和小沐能長大,都是多虧了你。」
廚房裡的動靜引起了李沐的注意,她尋聲走了過來,看見母親哭泣的樣子,立刻炸毛了,「媽!是不是我哥又惹你生氣了?我替你出氣!」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去找李軒算賬。
蘇雪瑤在書房裡也聽到了動靜,放下手中的文件,來到廚房,看見許娜淚流滿麵的樣子,立刻將矛頭指向了李軒,「好啊李軒,你竟然惹咱媽生氣了!」
李軒頓時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連忙擺手解釋,「誒誒誒,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做……」
然而,蘇雪瑤和李沐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兩人一左一右地開始「教訓」李軒。李沐捏著小拳頭,輕輕地捶打著李軒的肩膀,「哥,你怎麼能惹媽哭呢!太不像話了!」蘇雪瑤則抱臂站在一旁,眼神犀利地盯著李軒,一副「你要是再敢惹事,我就讓你好看」的樣子。
李軒哭笑不得,隻能任由她們「批判」,一邊還要安慰著許娜,「媽,彆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提這些……」
看著眼前這雞飛狗跳的一幕,許娜破涕為笑,心裡的大石頭也落了地。她擦了擦眼淚,嗔怪地看了李沐和蘇雪瑤一眼,「好了好了,你們兩個也彆鬨了,小軒也是無心的。」
李沐和蘇雪瑤這才停止了對李軒的「攻擊」,李沐跑到許娜身邊,抱著她的胳膊撒嬌,「媽,彆哭了,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蘇雪瑤則走到李軒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李軒看著這和諧的一幕,心裡暖暖的。他重新拿起菜刀,繼續切菜,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幸福的弧度。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吧,即使偶爾會有爭吵和摩擦,但更多的,是溫暖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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