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小時,兩桶吃食一點不剩全賣光了,蘇渺抱著快要炸開的裝錢背包癱坐在三輪車上。
“爸,我覺得自己一秒都沒停下來,講話講得喉嚨都要啞了。”
蘇元正跑去小賣部給女兒買了一瓶水回來:“渺渺,喝點水,要不明天爸爸自己來吧,不然你要累壞了。”
“這怎麼行,咱們兩個人都忙成這樣了,要是隻有您豈不亂套了,再說了今天第一天都不夠賣,明天得增加一些量才行。”
蘇渺喝了一口水,冰涼的水劃過喉嚨,她覺得嗓子好受多了。
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細腿,雖然有著二十多歲的靈魂,但現在畢竟是不到12歲的身體,乾起活兒來真的不能和大人比,家裡大多數體力活兒都得蘇元正來乾。
第二天,蘇渺讓爸爸進貨時帶了一些豆乾、豆皮和大白蘿卜,然後另起了一個小鍋,舀了些鹵水過去鹵。
豆乾2分錢一塊,豆皮和蘿卜都是8分錢,這些素菜也是大受好評,特彆是受女孩子的追捧。
蘇渺還準備了長長的竹簽,一些客人路過就挑一塊蘿卜或豆皮,穿在竹簽上當零嘴邊走邊吃,也是挺痛快。
生意持續火爆了一周就到了小年,父女倆決定休息一天,雖然賺錢很重要,但也得鬆弛有度不是,所以蘇渺規定以後每周都要休息個一天。
其實蘇元正是不舍得的,現在雖然忙,但也就是忙碌早上和中午那段時間,基本上三點過後就沒什麼事了,他覺得工作量並不重。
不過,既然是女兒製定的規則,那他一定得嚴格執行。
年輕人睡眠好,把鬨鐘一關,父女倆都睡到了十點半,起床後又弄了頓豐盛的早餐吃。
“渺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打算去哪玩兒?”
“我也不知道,爸,我們是不是準備要買過年的東西了?”
“是啊,往年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準備過年走親戚的禮物了,不過今年……倒是可以簡單一些了。”
蘇渺知道是什麼意思,每年過年,母親都要準備大包小包的年禮送去舅舅家,比他們自家的年貨還要多好幾倍。
而這些東西都是有去無回的,舅舅從來就沒有回過禮。
甚至每年初二去他家吃飯,都明裡暗裡數落她是個女孩不中用,她不想聽這些,總是匆匆扒了幾口飯就下桌了,所以初二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吃不飽。
蘇渺用愉快的音調說:“爸,今年咱有錢了,想買啥就買啥。”
蘇元正想了想:“初二的時候你提上年禮去你舅舅家拜年吧,畢竟你媽媽還在那裡呢,和她吃個團圓飯。”
“我不去,爸,我在舅舅家從來沒吃飽過,那年禮給他還不如給二伯,我覺得往年給二伯的禮都太輕了,今年要多送些。”蘇渺不高興的嘟了嘟嘴巴。
蘇元正歎了口氣:“好吧,可以不去吃飯,但是幾包點心糖果還是要送去的,他們不好歸他們的,不要讓彆人挑你的錯處。”
過年的氛圍已經慢慢濃了起來,街上和廣場有不少活動,唱歌跳舞踩高蹺,舞龍舞獅耍功夫。
還有很多小攤販出來擺攤,扯、畫糖人、套圈、撈金魚……
蘇渺和父親到廣場玩兒了好半天,回程的時候車鬥裡都是戰利品。
蘇渺拎著剛買的小金魚看,一缸的金魚任你選,喜歡哪隻撈哪隻。
她撈了兩隻紅彤彤的,雖然不知道叫什麼品種,但看起來喜慶極了。
還花1塊錢買了一個手提的小塑料魚缸,還有一包魚飼料。
突然她感覺父親踩了踩刹車,魚缸裡的水晃了晃差點溢出來。
“爸爸,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前麵那群小夥子中,有個看起來怎麼那麼眼熟呢?”
蘇渺往前麵看,有一群身強力壯的小夥子,穿的衣服不是很好,但是各個都身材板正,看起來像是賣力氣的。
他們圍著一個背大背包的小夥子說著什麼,蘇渺往前一指,說道:“那不是二伯家的裕哥嗎?”
“啊對對對!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渺渺你在車上等著,爸爸上去看看。”
蘇元正把車靠邊停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蘇渺的堂哥看到他愣了愣,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倒是他身邊的朋友,知道蘇元正是他堂叔後,激動的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什麼。
過了幾分鐘,蘇元正拉著侄子朝三輪車走來:“先跟我回家去吧,回去你再慢慢講。”
他抬頭看見車鬥裡的小堂妹,笑了笑,從兜裡翻出一顆糖遞過去:“渺渺,吃糖。”
蘇渺從他手掌中接過糖果,把車鬥裡淩亂的東西往裡推了推,給他讓出位置。
“裕哥,每次見我,你都請我吃糖。”
“嘿嘿,小孩兒不都是喜歡吃糖嗎?”
蘇裕對蘇元正說:“叔,我重,不上車了,我在後頭跟著,跑不丟。”
“少囉嗦,上車,我才三十六!有把子力氣!還能讓你小子看扁了。”
路上蘇渺轉頭過去打量堂哥,二伯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兒子隻比她父親小六歲,是個老實本分的莊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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