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突然掄起鋤頭就往地基上砸:“我不管!反正不能在這兒建!”
“住手!”
匆匆趕來的五伯父一聲怒喝,蘇家的幾個後生也圍了上來。
“張老三!蘇記食品廠租地擴建是經村民代表大會表決通過,和村委簽了合同,到縣裡辦了正規手續的。
合同上寫著違約要賠兩年的租金,我們其他人都沒意見,如果因為你一個人搞破壞造成違約,那這筆錢就由你個人來掏。”五伯父氣勢洶洶地說。
蘇渺在父親身後探出腦袋,補充道:“按照協議,因為違約造成的一方損失,違約方也要全部賠付。
張三叔,你看看我們已經動工了一周了,人工材料這些你自己掂量掂量。”
這下張老三是有點騎虎難下了,他今天過來確實是存著占便宜的心思。
想著廠子擴建這麼大的事情,說不定蘇元正和蘇渺為了安撫他,會和他私了。
現在10個新招工的名額還沒有定下來,他就可以趁機提出進廠子裡工作,要知道他可是對廠子的薪資待遇垂涎已久了。
但是,他不可能真的將這個理由說出來,要不然就真的要賠償了。
光是一周的施工隊誤工費就夠他刨半年地的了,更彆提兩年租金的違約金像座山壓在頭頂,他不得賠好幾年?
張老三的鋤頭柄在掌心沁出汗:“我……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這建廠房心裡發怵,怕壞了風水……”
七叔公拄著拐杖上前一步,拐杖頭杵在那“衣冠塚”的土包上:
“風水?你要是真惦記祖宗,就該去山上把祖墳修整齊,不是在這平地起土包訛人!”
老人轉向圍觀的村民:“鄉親們,我們村就是因為風水好,這才出了元正和渺渺這一家能人。你們看看周圍有哪個村子能和我們一樣建廠子的?
給我們的後生提供了好崗位,收購我們的木瓜,還白白補貼這麼些錢給村子。
你們說這擴建廠子好,還是讓他一個人壞了規矩好?”
圍觀的村民心裡自然是和明鏡一樣,即使有些和張老三一樣打著小九九的,也沒有像他這麼蠢,青天白日裡要當麵鑼對麵鼓的打擂台。
“太過分!讓他賠錢!”
“就是!不能慣著這臭毛病!元正和渺渺都是我們蘇家村的人呢,就這樣訛詐,傳到外麵去,平白讓彆人笑我們村好好的日子不過,要搞內鬥。”
“真的是太丟我們村的臉了,要是不遵守合同,以後各個都說我們蘇家村的人不守信用,說不定都沒人敢買我們的東西,招我們去做工了。”
蘇渺內心狂喜,好樣的!待我入關,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當自己變得強大後,自然會有人替她論證存在合理性和行為正當性,甚至不需要她和父親出麵唇槍舌戰。
他看著蘇五伯手裡的合同,又看看施工隊停擺的機械,突然把鋤頭往地上一扔,蹲在地上搓著臉:
“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就是……就是想問問招工的事……”
“現在工廠擴建還沒有完成,增設的崗位都還沒有到位,如果想要應聘,可以來廠子裡領取報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