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小利要關門之際,公安從門外兩側衝出阻止了他的動作。
被推開的木門撞在他身上,踉蹌著後退時,藏在身後的水果刀因慣性滑落,鋒利的刀刃在地上劃出刺耳的“當啷”聲,刀尖正巧卡在地板裂縫中,折射出冷冽的光。
意識到自己已經暴露,江小利發了瘋似的撲向床頭,想撕毀包裡的機票,卻很快被衝進來的公安按倒在地。
“彆動!是不是江小利!”為首的公安乾警單膝頂住他後腰,手銬在暮色中閃過金屬冷光。
“不是!你們認錯人了!”江小利喉嚨裡發出困獸般的低吼。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公安罵了一句,接過同事從床上撈過來的行李包。
當乾警從包底抖出用塑膠袋密封的現金時,一張機票飄落在地,票麵赫然印著“鷺島羊城10月2日”的字樣。
公安把紮得緊緊的那疊錢,重重往江小利臉上一拍。
“江小利!你涉嫌盜竊公款和預謀劫機!現在我們要帶你回去審訊。”
……
10月2日,蘇渺已經心神不寧了一整天了,暮色漫過窗台時,客廳的桌椅台鐘都已經被擦過三遍了。
茶幾上的搪瓷杯裡,碧螺春的茶湯涼透成深綠色,蘇渺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紅繩佛珠,檀木珠被盤得發亮。
直到紅色旋轉撥號電話突然響起,她幾乎是撲過去抓起聽筒,電話線在木地板上拖出細長的影子。
聽到是馮副局長的聲音,她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馮叔叔!情況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傳來馮叔叔爽朗的笑聲,背景裡隱約有同事的交談聲:
“你放心,人已經抓到了,在他的包裡找到了贓款和機票,正好就是你說的飛往羊城的航班。
現在還在緊張審訊中,我得了消息就立即打電話和你說一聲,免得你一直掛心。”
蘇渺長舒了一口氣:“抓到就好,這兩天我好緊張啊,那他現在有供認自己的犯罪事實嗎?”
“鷺島那邊的警方這麼快給我們消息,主要就是協查犯罪經過和流竄路線的問題。他貪汙公款的事情是板上釘釘,賴無可賴的了,現在重點就是這個劫機上。
他既不承認自己有劫機的意圖,也不承認自己來過邕城,隻說是單純的想搭飛機去羊城而已。
所以在這個問題上,還要再查再審,看看他是不是有境外聯係。”
蘇渺氣憤的說:“哼!他就是不老實!劫機是大罪,他肯定想咬緊牙關不承認。”
“是啊,主要是在他的行李物品裡麵,確實沒有發現易燃易爆物品,唯一有危險大概就是那把水果刀了,要說物證那肯定是不夠的。
不過,你作為證人,十分明確的說出了他路線信息和身份信息,說明他肯定是有來過邕城,從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他確實沒說真話。”
“馮叔叔,如果需要我做證人,正式的錄筆錄和出庭指證,我都是願意的。”蘇渺篤定地說。
“渺渺啊,現在還不急,我的意思是,最好不要暴露你的信息。他有劫機潛逃的打算,很難保證是不是受隱藏的特務蠱惑,又或者還有同夥我們沒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