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亮平的母親是一位檢察官,從小受母親的熏陶,讓他對這份工作有著天然的熱愛。
各種形形色色的貪官,貪腐手段千奇百怪,讓他覺得既有趣,又氣憤。
今天他又親手抓了第三個正科級乾部-河口縣糧食局局長劉健。
這位劉局長四十出頭,頭上的地中海與肥胖的身形格外引人注目,臉上的肉擠壓著五官,活脫脫像一頭肥豬。
如今這頭肥豬在侯亮平麵前,如同挨過一頓鞭子,抖若篩糠,讓人發笑。
侯亮平不急不緩,用茶水潤了潤喉嚨,這才敲桌子說話:“劉局長,已經一天了,你是自己交代,還是讓我們直接公訴?”
劉健強裝鎮定,“你彆想詐我,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符合程序的。”
“符合程序?”侯亮平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任職的四年時間,以市場十分之一的價格共計賣出三萬噸糧食,也叫符合程序?”
劉健頓時瞪大雙眼,氣息亂了起來,接著又狡辯道:“那七萬噸糧食都是陳糧,很多都被蟲吃鼠咬,根本賣不上價。”
侯亮平冷笑一聲,“你承認你賣了三萬噸糧食了?”
劉健這才反應被侯亮平套供了,立馬低著頭,閉口不言。
侯亮平繼續說:“你說三萬噸是陳糧,是不是賣給了偉光糧油公司了。”
劉健思考片刻,最終還是點頭,“對,我們有正當的買賣程序。”
“你可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們有確切的證據,偉光在購得的糧食以正常市場價賣到京州,岩台等地,這可不是你所說的陳糧!”
“另外。”侯亮平拿出一張存折,“這是從你房間裡搜出的存折,上麵的四十三萬巨款你又怎麼解釋。
一個區區的縣糧食局局長,算上工資獎金,一年不吃不喝也不過萬餘元,四十三萬,你要是本本分分,能存的下這麼多錢!”
麵對確鑿的證據,劉健頓時泄了氣,雙手不停的抓緊,鬆開,抓緊,顯得十分煎熬。
劉健嘴唇哆嗦:“我…我有罪,我對不起黨和人民,我有罪…審判我吧,我都認罪!”
侯亮平氣憤的用筆敲了敲桌道:“你是有罪,盜取國家儲備糧食,造成國有資產上千萬的損失,如此數額,夠槍斃你了!”
“槍斃!你少嚇唬我,就那麼點糧食,最多幾百萬,哪來的上千萬!”
“你以為隻是你說出的那三萬噸?我告訴你!經過我們從曆年的賬本上上麵核實,還有開倉核算,實際縣裡丟失的儲備糧是你所說的三倍有餘,超十萬噸,這麼大的數量,你覺得你還活?”
“什麼!”劉健抖動著肥胖的臉頰,死死的盯著侯亮平,“我不信,我賣了多少難道我不知道,告訴你,你彆想給我扣屎盆子!”
侯亮平氣急而笑,伸手拿出一份資料,“這是你的副手交代的,他一直為你在做假賬,他交代雖然是你批準在賣,可實際偉光公司裝上車的卻遠遠超過那些數字,而這些賬都將記在你的頭上。
也就是說,要是我們以我們核實的賬本來計算,這個子彈你吃定了!”
劉健好似想到什麼,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突然大叫起來:“他媽的,何偉這個王八蛋!讓我背黑鍋!”
侯亮平趁機問:“何偉,你是說的是前任縣委辦公室副主任何偉?”
“就是他,組織我要舉報,舉報何偉,舉報縣委書記南書!”
……
侯亮平在河口縣掀動的反腐熱潮越演越烈。
短短一個月,就落馬三位正科,五位副科,其中股級乾部更多。
涉及人數之廣,囊括半個河口縣的政壇,引的縣委書記南書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反腐是好事,但一件事有兩麵性,過之則不及。
考慮到人員是祁同偉提拔的,南書讓秘書請來了祁同偉。
兩人在沙發分彆而坐,南書更親自替祁同偉倒了一杯水,以示親近。
“同偉同誌,你來這工作也有一年了,咱們麵對麵交流的次數好像不多啊。”
“是啊,天天在外麵跑,到現在,咱們縣委縣政府還有很多同誌都還記不全。”
南書笑了笑,“記不全沒關係,你還年輕,有大把時間,可以好好認識一下下麵的同誌,其實都是些很好的同誌,其中不乏優秀者,你以後總有用的著的一天。”
祁同偉聽出南書的言外之意。
侯亮平的反腐動作這麼大,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連他的人也有落馬的,彆的不說,前幾天丁元還跟自己抱怨,侯亮平這小子就是條瘋狗,連他組織部長打招呼都沒有用。
但他還真不好開口叫停,一來反腐也是自己的想法,二來,對方看這架勢,就是跟自己賭氣。
你不是讓我當刀子嗎?那我就當給你看,反一個包青天來給你看看。
祁同偉要是叫停,還顯得自己虛心了。
“是,最近忙的不得了,很多事,很多人都疏忽了,我聽您的,抽空認識認識一下同誌們。”
見祁同偉上道,南書欣賞之態躍然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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