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洲市市委書記辦公室。
身心疲憊的齊斌剛送走一群老乾部,就聽見秘書來報,市長金昌國來彙報工作。
齊斌扶著發痛的腦袋,他知道,這肯定又是為黃家求情的人,一個上午他已經接待不下三批,這還沒包括電話。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退休的建設局副局長,竟有這麼大的能耐,反腐反到這已經出現了不可控。
人員實在太多,對於退休人員,隻要問題不是特彆大,大概是不會去追責了。
隻是這個金市長又陷進去多深呢?
齊斌搖了搖頭,“讓他進來吧。”
金昌國帶著彌勒佛一般的笑容走進辦公室,“齊書記。”
齊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昌國同誌,你該不會也是過來求情的吧?”
金昌國笑道:“我就知道,什麼事都瞞不住齊書記。”
“昌國同誌,你不應該來,你應該明白,要是這件事情出來,咱們海洲市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你我都要受到影響。”
金昌國打著哈哈,“這不是還沒發生嘛,從法律層麵來說,屬於未遂,而且對方有自首情節,咱們可以適當懲罰一下。”
“你說的那是個人行為,他黃紅發並不適用這條,危害公共安全罪未造成嚴重後果,三到十年,另外涉及到這麼多人,起碼還要加上一條組織以及領導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我看就算槍斃也不為過。”
金昌國小心翼翼的說:“他爸是咱們江昌縣的老同誌了,更是咱們市的人大代表,考慮這一點,我想能不能再給他一個機會。”
齊斌這個理由都聽煩了,“咱們華夏有句老話,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再說他是黨員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而不是到處請人說情。”
金昌國歎了口氣,喃喃道:“沒辦法,人之常情,一個父親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送上刑場呢。”
“那他有沒有想過,一旦下毒成功,又有多少人的父親,多少人的兒子會受到傷害?”
齊斌打斷金昌國想要繼續求情的想法,“好了!這事你不必再說,這件事沒有回轉的餘地,昌國同誌,我勸你也少踩進這個泥潭。”
麵對這位一向配合的二把手,齊斌還是想著給他一個警告。
金昌國點了點頭,失望的起身離開,這下自己又少了個錢袋子,看來,待會得再敲對方一筆。
待金昌國離開,齊斌打開抽屜,拿出一個黑色筆記本,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上又添上金昌國的名字,心中暗道:昌國同誌,你可彆看不清形勢啊。
…
黃紅發被抓捕後,陳鑫一刻都沒有耽擱,直接送進了海洲市市公安局,再轉進市看守所。
祁同偉清楚的知道,將黃紅發留在江昌,阻力會非常大,審問更是難上加難,不如讓高育良去處理。
海洲市公安局審問室。
兩名由異地調任過來的年輕刑警,李新建,強民被委以重任審問這位江昌的地下皇帝。
“姓名。”
黃紅發看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緩緩閉上眼睛,一副準備死扛模樣。
李新建拿起強光燈對黃紅發照了過去,加重語氣,“姓名!”
強光燈的光源就算閉上眼睛,都能感覺到強烈的不適。
黃紅發用帶著手銬的雙手遮住眼睛,怒道:“你們兩個小警察,敢這麼對我,信不信我讓你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李新建,強民相視而笑。
頂著個大光頭的強民說道:“你以為這裡還是江昌嗎?告訴你,到了京州,你想回去都難,勸你好好合作,否則你知道我們的手段。”
黃紅發一下被驚到,“京州!不可能,你他娘少唬我!”
不過黃紅發從心裡又信上幾分,因為坐車的時間太久了。
“唬你?行,那我就讓你死心。”李新建給強民使了個眼神,後者上前打開審訊椅的鎖,拉著黃紅發走出審訊室。
看著外麵陌生的看守所,黃紅發直接癱軟在地。
李新建早有預料,對方最多對江昌縣看守所熟悉,絕對不知道海洲市市局的看守所長什麼模樣。
再回來,黃紅發像一坨爛泥,癱軟在審訊椅上,渾身不自覺的顫抖。
什麼地下皇帝,現在隻不過是一個階下囚,就好似那些高高在上的貪官,一旦看見紀委抓人,立馬站都站不穩。
李新建微笑道:“怎麼樣,這下相信了吧,姓名。”
“黃…黃紅發。”被擊潰心中防線的黃紅發再也沒了往日的囂張。
“性彆。”
“男。”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進入正題。
“黃紅發,你為什麼要指使你的手下潛入江昌縣建工集團,國強集團,天水公司,強盛公司四家公司,六處工地下毒。”
被問到致命問題,黃紅發清醒幾分,想起在家父親的指點,“我沒有指示,這一切都是我紅發集團旗下,建築公司的工人自發組織的。
因為這些公司搶了我們紅發集團的工程,工人沒工開,所有才想了這個辦法,這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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