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龍麵帶難色地說道:“您也了解我的情況,最近一段時間,我在市裡拿了不少地皮。手頭上的資金有些吃緊。
這不,今天上午的時候,我那兩個股東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嚷嚷著要退股。他們這一鬨騰,讓我的處境更加雪上加霜!
再加上政府的防洪工作,籌備慈善機構,哪一樣都需要巨額資金支持!”
說到這裡,羅龍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目光誠懇地看著對方,繼續道:“所以我現在不得不考慮賣掉一些手頭的地皮,以緩解目前的資金壓力。正好聽說趙董對這類投資需求,所以才想能跟她好好談一談這件事兒。還望您能幫忙牽線搭橋,促成這次合作呀!”
趙立春神色一緩。點了點頭,“嗯。你有心了,不過牽線搭橋就免了。
而且,我還得囑咐你一句,賣歸賣,她跟我的關係你要區分開,在商言商,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千萬彆搞腐敗那一套,到時候檢察院不找你麻煩,我都要找你麻煩。”
羅龍不乾了,“趙省長,您怎麼能這麼說,我跟您認識這麼多年,從您還是區委書記,我們就認識了,您什麼時候見我亂來過。”
趙立春迷糊了,“等等,等等,咱們有認識這麼久嗎?”
“怎麼沒有,當時我還是一個麵積不足兩萬平的小作坊,有次您帶隊下來視察,拍著我的肩膀跟我說:讓我大乾快上,爭取成為改革開放的第一批富起來的人。
您還說:要敢於抓住發展機遇,大膽創新、勇於嘗試,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和理想抱負!”
“哦,是嘛?”趙立春好似回憶起來,感慨道:“對對對,那都好久了,這些年咱們都成長啊。”
“是啊,要不是在您的領導下,我還真打不下這麼大的家業。”
“你啊,少拍馬屁。”趙立春笑罵道。
見氛圍再次融洽起來,羅龍繼續道:“這都是我的真心話。”
“你啊,越來越沒有個大企業家的樣子了,回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你看你,才兩年多,整個人蒼老成什麼樣了,以後我可還指望著你繼續為漢東發光發熱,可不能這麼快就倒下了。”
“哎。”羅龍應下,“您趙省長的話我一定聽,我回去就好好修養身體,繼續當您的改革先鋒。”
“好好好。”趙立春滿意的點了點頭。
……
趙小惠坐著嶄新的奧迪車,趕回京州。
車窗外傾盆而下的大雨,猛烈地敲打著玻璃,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雨幕所籠罩。
望著在車窗上流下的水痕,趙小惠的思緒開始漸漸地散發開來,回想起早上華偉集團發來的邀約的目的。
提到華偉集團,就不能不讓人想起那位在京州、乃至整個漢東政商,黑白兩界,堪稱風雲人物的羅龍。
這位在漢東縱橫七八年之久,影響深遠,其名聲可謂是如雷貫耳。趙小惠對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尤其是關於他與自己那位大姐之間的關係。
兩人交情匪淺,兩家企業更是有著長期且穩定的合作。然而,不知為何,這份合作在幾年後卻逐漸降溫,不再似從前那般緊密。
不僅如此,趙小惠還打聽到這位羅董與祁同偉之間也有著頗為深厚的交集。
一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警惕。
正想著,侯亮平電話打了過來。
“到哪了?”
“快到了。”
“這次回來待多久?”
“怎麼?想我啦?”趙小惠笑了。
侯亮平說:“想,也不想。”
“什麼叫想也不想,想就是想,不想就不想唄。”
侯亮平感慨道:“想是想,但是沒精力想啊,我現在才知道,做這個政策研究秘書比做一個鄉長還累。”
趙小惠不解道:“這有什麼累的,不就是傳達命令嗎?”
“哪有這麼簡單,政策研究、事務協調、還有政治消息的收集,整理統計等等,我啊,感覺還不如審幾個犯人來的簡單。”
“這還不容易,你就當這些資料是在研究犯人,收集犯人信息,殊途同歸嘛。”
“嘿,你怎麼知道我的自我麻醉法,你啊,都快成為我肚子裡的蛔蟲了。”
“惡心,我才不想成為那種東西。”
兩人說了會情話,侯亮平這才將話題轉到羅龍身上,上午的時候兩人就電話通了氣。
侯亮平說:“小惠,我左思右想,總覺得這個羅董找你有點問題,你要謹慎啊。”
趙小惠笑道:“不用擔心,他羅龍隻要還在漢東,我就沒必要怕他,彆看他風光無限,要真想給我下絆子,我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侯亮平憂心忡忡道:“我倒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我那位老學長啊。
這位羅董我今天專門去做了了解,他和我那位老學長早在十年前就認識了,而華偉集團也是在那兩年成立的,當時的股東就有李榮華,也就是現在的榮華集團董事長,所以,我有理由懷疑,這個華偉集團和我那位老學長脫不了乾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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