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湍急的江水,在月光下卻不顯山不露水,仿佛是一塊巨大的鏡麵即將與江堤齊平。
趁著淩晨時分,十幾道鬼祟的身影摸上江堤,掘開了一道口子。
被束縛的江水像是找到發泄口,一瀉千裡,而在這道口子下麵是千家萬戶…。
……
正在熟睡的祁同偉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迷迷糊糊摸過電話,一個震驚的消息頓時讓他睡意全無。
漢江南堤決口了!
電話是大北鎮黨委書記武安打來的,同時也是負責漢江堤壩的總指揮。
“現在情況怎麼樣?堵住了沒有?”
“發現的太晚,口子被衝的太大,堵不住!”武安回話道。
“鄉親們呢?轉移了沒有?”
“大部分早就轉移了,就是有一部分年紀大的…。”
祁同偉怒了,“你這個書記怎麼當的?我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注意巡邏,要轉移百姓,你是一件事都沒有給我辦好啊!
我現在命令你,現在趕緊給我組織人員救人,堵住漏洞,要是有人員傷亡,我拿你是問!”
“是,祁書記,我一定會把缺口堵住的!”武安作著保證。
掛掉電話,祁同偉一邊換上衣服,一邊打電話叫來司機,趕回江昌。
望著車窗外麵的大雨,祁同偉心中一沉,早不來晚不來,怎麼這個時候決堤了。
自己的政治生命難道就此終結了?
剛沒駛出海洲市區,市委書記齊斌的詢問的電話已經打過來,“同偉同誌,你有沒有收到消息?”
“齊書記,收到了,我現在正往江昌趕。”
“好,關於決堤的事我有兩點要求,第一一定要保證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第二要儘快堵住缺口,不能讓事態進一步擴大。
現在漢江啊就是一個炸藥桶,一旦哪個缺口沒堵住,就會被當做傾瀉口,屆時整個漢江的數以億立方單位的洪水就會席卷整個江昌,到時不光是江昌,海洲市都會變成一片汪洋。”
“是,齊書記,我明白。”
剛將齊斌安撫住,金昌國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金昌國的語氣就沒有這麼和善了,開口就是責問。
“同偉同誌,你們江昌怎麼搞的,好好的怎麼就決堤了呢?市委的防汛指示工作,到底有沒有重視,還是官僚主義,形式主義在作祟?”
祁同偉無言以對,任何理由都不能掩蓋出現的問題,決堤是實實在在出現了。
“我跟你說啊,一定要儘快堵住決堤口,明天鐘委員就要前往江昌視察,行程都已經確定好,要是拿出這樣的答案交卷,我會向省委建議,撤了你的職!”
高育良也打了電話過來,不是詢問,也不是責問,反而是過來提醒的,“同偉,你這個事情是不是有些太過湊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