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堤一事雖然處理完,但金昌國卻不肯放棄,一大早又找到齊斌再次發難,要向上彙報,追究祁同偉責任。
“這次的事件影響很惡劣啊,死了那麼多人,不但給中央領導瞧個正著,還有這麼多媒體,新聞朋友,咱們海洲這次丟臉是丟儘了,我建議啊,對相關同誌,一定要嚴懲!。”
齊斌不想對方在胡鬨下去,假裝沒聽懂道:“這隻是一個意外,天災!沒必要上綱上線,再說了洪水哪有不死人的,況且你要追究責任,追究誰的責任?具體負責江堤的總指揮都犧牲了,咱們還要讓死人背一份責任嗎?
至於影響,我看是有的,但也不是很大嘛,尤其在這場災難中,咱們的乾部也體現出勇於擔當的一麵,更湧現了很多好人好事,咱們的宣傳完全可以正麵一點,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對於武安同誌咱們應該給他一個榮譽,而不是指責!”
金昌國一怔,“齊書記,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咱們在宦海浮沉,要謹記得饒人處且饒人,咱們做班長的更要有做班長的覺悟,有時候該保護自己同誌也要保護,換作是你,我也同樣保護。”
這話一出,金昌國立馬打住了。
是啊,要不是齊斌,他早就下去了,這個麵子他得給,也一定要給。
可就這麼輕而易舉放過對方,那誰放過自己。
隻要高育良對郭小鵬的調查還在繼續,那他就背負著一個炸彈,這個炸彈一旦引爆,絕對會把他炸的屍骨無存。
齊斌並不清楚裡麵的彎彎繞繞,見對方還呆愣原地,繼續說道:“還有,昌國同誌,你有沒有想過,你也就這一屆了,你退了沒關係。
但人家還年輕,來日方長,難道你就憑借這個不算問題的問題就能將對方釘死?
隻要人家還有一口氣,以他的能力,指不定哪天就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位置,就算你不怕,你總得為你的子女,下屬考慮考慮吧。”
金昌國心中苦笑,他子女倒是不擔心,他現在是個裸官,這才有了那麼一丟丟敢同歸於儘的勇氣,當然,僅限一丟丟,要是能活,誰又願意選擇死呢?
“行了,此事到此為止,鐘委員這幾天還要考察好幾個地方,把心用在彆處,把工作做好,咱們這麼鬥下去,給省委,給趙省長摸了黑,大家都彆想好過,就算要退了也要落得個體麵,否則彆說省委,就連市委同誌們也會有意見的。”
金昌國再次怔住了,齊斌最後一句,警告意味很濃啊,他要是再弄下去,很可能引的這位班長出手。
細細一想,他也明白了。
他和祁同偉孰輕孰重,人家心裡門清。
用自己,隻不過用來平衡高育良祁同偉的工具而已,這個人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其他人。
但是一個能搞經濟,還有資源的乾將卻無可替代。
他是到頭了,但人齊大書記沒有,他還有更上一層樓的機會,誰斷了人家的機會,那誰就是對方的敵人。
“好吧,齊書記,既然您說了,這事到此為止吧。”
“這才對嘛,咱們要多給年輕人機會嘛,這同樣也是給自己機會。”
“是,齊書記,您說的對。”金昌國頓了頓,又說:“對了,齊書記,我正好有個關於政府改革的事想跟您彙報彙報。”
一聽這話,齊斌剛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行,你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