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偉在竹椅坐下,眼神玩味的望著何安下,“陳老板真是你朋友?”
“不然呢?”何安下沒好氣反問。
祁同偉挑了挑眉,聳了聳肩。
“不是,你什麼意思?”
祁同偉攤了攤手,“沒意思啊,就隨處問問。”
“我可不信你隨便問問。”何安下在祁同偉對麵坐下,“我告訴,彆瞎猜測。”
“不信就算了。”祁同偉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兩人倒上茶,轉移了話題,“安下,你剛才說推薦易學習當縣委書記是什麼意思?你卸任了?”
何安下神秘一笑,“還不知道吧,咱們馬上就要成為新的搭檔。”
祁同偉端起茶杯的手一愣,“你也調任了?”
何安下點了點頭,“是啊,按理早該走了,我爸是省委書記,我再留在漢東就不太合適,就算他想提拔我,也要考慮影響了,這次借你的光,咱倆都要被調離漢東。”
“目的地知道嗎?”
“就知道你會問。”何安下掏出一份資料,“北邊的漢江省北山市,這是我搜尋的資料,這段時間你多看看,儘可能多了解一下北山市的情況。”
祁同偉接過翻了翻。
何安下在一旁做這介紹,“北山市,一座擁有建國後最大的工業區的城市。
西鐵工業區,說是工業區,實際就像一座巨大的鋼鐵城堡,馬路上走的不是汽車,而是火車,鐵路縱橫,計劃經濟前全國七分之一的錢都投入在這。
近幾年,隨著計劃經濟和改革加劇,這座鋼鐵巨獸漸漸熄滅了動力,經濟發展停滯,連續幾年不進反退。
整個西鐵區的工廠百不存一,上百萬家庭陷入了尋找出路的困苦之中,已經成為咱們國家的一個大問題。”
祁同偉看完資料,倍感壓力,“鐘委員可真看的起我啊。”
與祁同偉的愁眉不同,何安下卻很很樂觀,“同偉,壓力越大,咱們的機遇就會越大。
我可聽說了,這次咱們屬於臨危受命,中央親自點將,一過去我就直接市委書記,你副市長,代市長,你想想要是按部就班,咱們最快也要五年以上吧。”
祁同偉苦笑,“大哥,這個我看就是臨時的,要是沒成績,說拿下就給拿下了。”
“你夫人不是港島商會副會長嗎,咱們還會缺資源嗎,我爸又是漢東省委書記,還能借助漢東之力帶動北山市,咱們強強聯合,我覺得還是大有可為的。”
“你彆太樂觀,整個國家都不能馬上解決的事,憑借咱們兩個哪有這麼輕鬆,想要有所改變,精兵簡政,輕裝上陣肯定是沒錯的,但是這樣一來,工人怎麼辦,上百萬工人,加上背後的家庭,可以說涉及到幾百萬人,相當於整個北山市的百姓都牽涉其中,稍不注意,就是一個群體事件。你確定咱們這小胳膊,能扛不住這麼大的壓力?”
何安下用起激將法,挑眼道:“怎麼?慫了,這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英雄所長啊。”
“你彆激我,去我是肯定要去,就算不為自己,也要為了這群百姓做點什麼。”
祁同偉前世通過網絡對北方重工業改革了解一點。
印象最深就是那句——工人要替國家想,我不下崗誰下崗。
聽著樂嗬,但是背後隱藏多少心酸,多少悲劇。
曆史前進的滾輪,激起一粒塵土,最終落在百姓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如果能做點什麼,祁同偉還是願意去嘗試一下。
何安下笑了,“我就知道沒看錯你,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光靠咱們兩人恐怕力有不逮,我爸和漢江省省委溝通了,要是你有什麼需要的助手,都能帶上,這樣咱們也能輕鬆一點。”
“這倒可以。”
說實話,祁同偉在漢東這些成績,在一定程度建立在原本的基礎之上。
讓他重新打造一個市,難度不亞於登天,光是理清裡麵的各方勢力就得費上不少功夫,如果能帶幾個得力的助手,自己肯定能輕鬆不少。
祁同偉腦中閃過幾個人名。
首推易學習就挺不錯的,給他當副手,他也能少操點心,而且易學習就是那種我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甚至一瞬間的,位置他都想好了,出任北山市副市長兼西鐵區區委書記,將最難啃的骨頭交給他準沒錯。
看看高育良的操作,拿易學習當刀,在交通局搞反腐就能知道有多好用。
另外公安係統,他必須要掌控,簽到的人馬首是瞻怎麼能比的上言聽計從。
帶一個聽話的保鏢過去就很舒服,老搭檔肖龍必須要帶上。
黨政班子差不多了,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招商引資,想到這,他又想到在河口縣的招商隊伍中尤為出色的兩個人,李愛國和何小麗,這兩顆優秀的種子肯定要帶上,到時候在北山培養一支強大的招商隊伍。
祁同偉將自己的想法一說,立馬得到何安下的認可,“沒問題,你說的這幾個人我也很滿意,尤其是易學習,用著順手,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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