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汝成立馬起身查看,何安下,祁同偉則坐在位置上沒有動。
官場準則,不多管閒事,尤其還不是他們管轄區範圍內的。
王汝成透過車窗看了看,幾十個工人將大巴車圍了個水泄不通,幾根木頭搭建的簡易拒馬橫在車前,好在工人也沒其他動作,就一個勁喊還錢!
王汝成氣的大罵,“這個田封義,搞什麼鬼!”
王汝成不敢下車,隻得掏出手機給田封義打去電話,可很快他又掛了電話,因為他在人群中瞥見田封義,正老神在在拿著個水杯喝茶。
王汝成火了,讓司機開了門,三步作兩步,跑下去質問。
“田封義,你們這是搞什麼鬼!”
田封義像才發現王汝成,將水杯丟給秘書迎了上來:“喲,王部長,怎麼是您啊。”又拍了拍腦袋,“你看,我給忘了,郝副部長離任了,這送人上任的任務自然就落在您的身上了。”
王汝成察覺到不對勁,“哎,不是,你怎麼知道今天我會來送人?”
“嗨,我不知道,但這些工人知道啊,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得到今天有領導上任的消息,跑到這設起路障,得到消息,我就立馬趕了過來,我還正想通知上麵,您就出現了。”
王汝成暗道不好,擺了擺手,“行行行了,沒什麼事就趕緊讓人給散了,這堵著路讓新同誌看到多不好。”
田封義道:“恐怕不行,您也知道這裡麵的緣由,我是勸不動他們,要不…王部長,您勸勸?”
王汝成怎麼可能上了對方的當,“田封義,你不要胡攪蠻纏,有什麼事等兩位同誌上了任,你自己去談,而不是搞這些土匪行徑。”
田封義說:“這話從何說起啊,王部長,這些都是咱們偉大的工人階級,怎麼就成了土匪了,您這話要是放在十幾年前可要拉出來批鬥的。”
仿佛是配合田封義的話,工人們唱起工人之歌,“我們是工人階級,是勞動戰線的主力…。”
聲勢磅礴,讓王汝成臉色一下白了起來。
王汝成一滯,氣勢也變得有些不足,“我的田大市長啊,你看這樣好不好,先讓兩位同誌過去,這事咱們再約個時間再談,人家剛上任,要是省委知道你搞這一出,你田市長也不好過,對不對。”
田封義占了上風,依舊不依不饒,“王部長,我說了,這些工人並不聽我的。
再說了,您也知道,現在我們文山市,很不好過啊,很多工廠都在虧損,就幾個煤礦還在盈利,但也微薄有限,連平常工人的工資都隻能發一半。
礦上就跟他們說了,隻要漢鋼支付了拖欠的煤錢,就可以把他們的工資發下來。
所以工人們一聽,今天北山市會來新領導,就想來問一問,漢鋼拖欠我們的煤錢什麼時候能結一結,對於工人們的正常訴求,我這個做市長的也不好反駁吧。
您看要不這樣,要是您為難,那就讓我上去和這兩位新同誌打個招呼,順便把這個事說上一說,大家商討個一二三來。”
王汝成真佩服這個滾刀肉,真不怕省委裴書記剝了他的皮,可他又知道這小子還真不怕,因為對方無論做什麼事都會拿著個理,像個渾身打滑的泥鰍,讓人無從下手。
沒了辦法,王汝成說:“我得先跟他們溝通一下。”
田封義微微欠身,掛著笑:“麻煩您了王部長,那…,我等您的消息?”